刚上车,司机猛踩油门,发动机一加油门引发“呜呜”的轰鸣声,像个痴缠的鬼魂扰的人不安生。
蔺希:……
从他上车后,整个车身都在“咯吱咯吱”的乱响,皮革长期未清洗,斑驳的油点,有些地方出现了掉皮情况。
疑似八旬老车突破重围,再上战场,岌岌可危的不止老车,蔺希脑袋更是突突突得疼。
总觉得这车下一秒就得四分五裂。
系统通过打车软件平台,驾驶技术四十多年了史德金是个成熟老司机。
雌虫司机抓住方向盘,后视镜正好稳观车内全景,一个急刹,蔺希差点把出发前刚喝的营养剂吐出来。
他刚说出一个“你”。
司机虫话又急又密:“小伙子,放心哈,三证齐全,安全证,驾驶证,健康证,我车刚过检没几天,要冷风摇车窗,要暖和有发动机制热功能,你就放一万个心吧,妥妥儿的。”
“我看你平台上订单是去宏阳站台,那地段在郊区,离城西偏远,不是遇上我,你都不能感受如此风驰电掣的虫生。”
蔺希被风吹的脑瓜子嗡嗡,怀里卡尔西小脸揪成一团,金色卷发被吹成大片飞扬的蒲公英。
蔺希抓紧车内把手,体验风驰电掣,雄虫的身体显然经不住这么造,“师傅,虫生再这么波澜起伏,我可得波澜起伏的吐了。”
史德金轻踩油门减速,从乘客上车,后座的雌虫过分小巧的体型吸引了他的视线。
黑色帽子口罩,密不透风的黑色冲锋衣拉到脖子上,从口罩侧边露出的黑发,一身黑的发邪。
怀里的幼崽情绪低迷,发色他可没看错,妥妥的金色卷毛。
史德金:“小伙汁啊,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儿,我听说外面现在可不安生,你现在这个年纪应该是军区在读生吧,今天工作日不用上课吗?”
话锋一转来到了正题:“啊呦,怀里是你弟弟吗,真可爱啊,你们头发颜色怎么不一样?”
蔺希:“杂交了,这不是很正常吗?”
史德金一哽。
蔺希缓过神,对上味儿,面对司机自以为隐蔽,实际一分钟转头十几次,就差直接把眼睛安在他身上。
总不能以为他是虫贩子吧!????
他到底哪里像?
他形象正直,就差把好人打在脸上。
蔺希萎靡开口,语气满对未来的无助和彷徨:“我是F等雌虫。”
“军区学校把我劝退了,他们说我这样的更适合进厂加工战舰配件。”
雌虫的声音低迷消极:“我弟,他,他也是F等雌虫,像我们这样天生低虫一等,哪里才能找到出路?”
意识到蔺希低沉的情绪,所有不好的变化都是因为……
在史德金又一次暗戳戳不小心,往后瞥了一眼。
幼虫仇视憎恶的看着他,金色瞳孔从懵懂圆钝的憨态变成针尖样的尖锐细瞳,幼猫遇见敌人惯性哈气。即便体型差百倍千倍,不知者无畏。
尖锐的牙齿想要恐吓外来侵入者。
卡尔西发出低声呜咽。
瞬间脑袋多出关于对战敌人的知识,基因里存在破坏的阴暗面,对付外敌的最好手段,撕毁,消杀!!!实力无法解决100%的问题,但能解决99%。
当对手强大的无法解决,请蛰伏自己。
幼年的卡尔西不能理解蛰伏。
冲动已经让他露出虫的一面,野蛮,原始,下一步就是暴起啃噬。
“卡尔西,冷静!”
蔺希及时捂住幼虫的嘴巴,尖锐的牙齿轻易割破食指,殷红血珠顺着牙尖滴到嘴里。
卡尔西无措。
软软的手脚僵直在了蔺希怀里,他扭过头,威胁敌人手段收敛,目光定在蔺希食指。
幼虫吓傻了。
泪珠不停从眼眶掉出来,嘴里不停念叨:“哥,哥,哥……”
他成为机械性重复的复读机。
他像个小狗窝着,两只眼睛湿漉漉,泪汪汪,等待着蔺希对他的批判,疼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未知的后果。
被抛弃!
被抛弃?
不要,被抛弃!!!!
他呜咽着哼哭,哭到打嗝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