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之眨了眨琥珀色的眸子，有些震惊地问道：“我资料里写的？”她记得自己从未在人前说过这事。

姜澂微眯着眼，一脸看小孩的表情：“不然你怎么记住的符箓咒文？这么明显的事，你果然是智力平平。”

苏知之在内心翻了个白眼，但是心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等我逆转局势…………算了，先等我有能力了再说，到时候就是我说了算。”

这么想着，她并未争辩什么，只是顺嘴吹了句彩虹屁：“如果是以姜指挥为参照物，我能称得上智力平平，也算是一种褒奖了。”

“你不算蠢，在我身边还不会拖后腿。”姜澂说着，将一份量表拿到了苏知之面前，指了指上面的题目，开口道：

“每个进入基地的队员基本评估，20分钟内如实完成，如若撒谎，我会第一时间察觉，后果你应该不想体会。”

苏知之一看，是一份类似于MBTI的测试量表，她觉得有趣，拿起笔便快速勾选起来。

此时姜澂右边的眸子亮起了金色的光，在姜澂的右眼中，苏知之正气息平稳地答题，全程未见任何气息波动。

这表明苏知之是如实在回答上面的问题，测出的结果会是她真实的人格特征。

苏知之答题完成后，看到姜澂浏览着她的答题结果，左手的指尖微动，应该是在计算评估，她正准备离开，姜澂向下按了按手，示意她等等。

夕阳的余辉照在姜澂刀削一般的锋利下颌线，指挥室里十分静谧，苏知之也不闲着，开始翻阅起队员的资料。

大约过了十分钟，姜澂应是得出了结果，似笑非笑地看着苏知之，像是重新审视她一般：“看来以后我的位置，该你来坐了。”

苏知之被充满压迫感的锐利视线审视着，只觉得浑身在瞬间被压制住了一般，拿着队员资料的手顿了一下。

她努力调整状态，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姜指挥，我可没有这种野心，而且你看我有这个能力吗？”

“我说的是你的性格特征，你可以理解为类似ENTJ的性格，指挥官的特质，执行力也很可以，以后可以跟着我，计划的初稿可以由你来制定。

只是，在我的手下，你不能是主导。”

姜澂修长的指尖轻轻敲击桌面，这是她发现感兴趣的东西，或者在思索审视时的小动作。

“如果我能对姜指挥有一点价值，那是我的荣幸。”苏知之笑得眉眼弯弯，看起来有几分率真的真挚。

“是吗？难道你不恨我打破了你平静的生活？把你卷入是非中来？”姜澂的眸光锐利而深邃，仿佛能洞悉人心。

“可是生气和恨难道不是无用的情绪吗？在事情刚发生的时候，我当然会生气，也会迷惘，我认为这种情绪的产生是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反应。

但我如果想要摆脱这样的境地，我需要的是去解决问题。

如果对你有过多的恨意和情绪，我就会不自觉地挑衅你、疏远你，你也可能会因为我的这些行为，认为我难堪大任，对我完成任务反而会有不利。

你知道的，我目前解决不了你，只能解决问题。”苏知之琥珀色的眸子在夕阳下澄澈得如一颗闪亮的宝石，说话坦率而真诚。

看到苏知之对自己无甚情绪，姜澂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只说了句：“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

苏知之拿上资料，就快速离开了，姜澂眼眸幽深，看向她纤薄的背影，第一次觉得如此坦率的苏知之却恰恰是自己看不透的。

她柔弱而坚韧，生动鲜活却又目标明确，胆小怕事却又沉稳冷静，最让姜澂看不懂的是，她明明是一个攻略者，却对自己不带半分讨好亲近之意。

“就算是任务失败，爆体而亡，她也不在意吗？”姜澂薄唇喃喃，心中升起一股隐蔽的欲/望，让她想要一探究竟，想更多地了解苏知之。

翌日，晨光熹微，苏知之伸了伸懒腰，终于熬夜把一份详尽的方案赶了出来。

她掩嘴打着呵欠，趴在桌上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