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讷讷:“这不一样,这……”
“行了。”青遮松开手,转身离去,“既然你连这种事情都做不到,你对我来说就更没有利用价值了。”
「利用价值」。
师兄觉得自己的爱被侮辱了,更重要的是,自己被侮辱了,他气急败坏,“难道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吗?”
“你当然给不了。”青遮转过身,“因为我想要的,是——”
是什么呢?
青遮艰难地睁开眼睛,下意识地眨了眨。
我当时,说了什么来着?
我好像什么都没说。
青遮狠狠闭了闭眼睛,又睁开,头顶一片藕粉色的床帐晃得人眼花,身体各个部位的剧痛感终于迟迟传递向他的大脑,让他还未完全清醒的意识差点又疼昏过去。
一阵零零当当的声音传过来,有人掀开了床幔,看见他一颤一颤的眼睛惊喜地叫出了声:“你醒啦!”
是个女孩的声音。
“你等等,我去找我哥哥过来!”
开门声、欢呼雀跃嚷嚷着“哥!哥!他醒啦!”的声音、重一点的凌乱脚步声,然后床幔被再度掀开,一个男子坐在了榻上,先是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紧接着又摸了摸他的脉。
“太好了,退热了,脉象也平稳多了。”男子松了口气,“公子,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
“……还好。”青遮的声音沙哑,男子立刻端过碗水,亲自喂到他嘴边。
“不用了,我自己来。”
男子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殷勤了,尴尬地挠挠脸,“不好意思,我关心则乱了。”
一碗水下去后,喉咙里的灼烧感和刺痛感下去了不少,人也精神了很多,青遮尝试坐起身,朝男子道谢,“谢谢。请问这里是?”
“水纱洲,鳞湾地界。”
鳞湾。
青遮眼眸微颤。
居然跑出去这么远吗?
“我是一个月前在附近的河下游发现你的,你当时不仅昏迷还发了高热,怎么叫都叫不醒,只好先把你带回来了。”男子介绍自己,“我叫岳子程,这位是我妹妹岳子澜。”
岳子澜抢话:“叫我澜澜就行。”
“我叫青遮。”他环视了一圈周围,“请问,你发现我的时候,有见到我旁边还有别人吗?”
岳子程摇头,“抱歉,我只看见了你一个人。”
“是吗。”
居然和褚褐分开了吗?子母挪移阵的确不稳定,尤其是在施法人昏迷的情况下,阵法半途崩溃散掉太常见了,当务之急还是要赶快找到褚褐,他本就暴走失去了意识,就算当时他暂且用奴印压制了他,效果也不持久,要是他清醒过来后依旧是暴走的状态就麻烦了。
青遮掀开被子就下床往外走,岳子程吓得连忙制止他,“等等等等!你伤还没好全呢!”
“无碍,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是不是要去找你刚才口中的那个人?先别急。”岳子程看他站都站不稳,拉了他一把,“水纱洲我熟,交给我去找吧,你现在应该做的事情是养伤,否则同伴还没找到你身子就先垮了。”
岳子程说的有道理,他现在确实连站起来都费劲。
“那就麻烦你了,我会付你药钱……在找到我朋友后。”钱袋子可不在他身上。
“没事没事不麻烦,钱也不用,我本来就是郎中,治病救人天经地义,职责所在。”
岳子程叮嘱青遮要好好休息后就捧着碗出来了,岳子澜也跟了出来,笑嘻嘻地对她哥道,“哥,你其实让人家青公子留下来是存了私心吧。”
“别乱讲。”岳子程正色,“他现在可是病人。”
“哼哼病人。”岳子澜做鬼脸,“也不知道谁这一个月来对人家寸步不离,热情的哟。”
岳子程耳朵可疑地红了,举起手来佯装要打她,“你功课都做完了是吧?嗯?”
兄妹俩嘻嘻哈哈地走远了,听得清清楚楚的青遮没半点反应,他并没有像岳子程嘱咐的那样躺下休息,而是盘腿开始打坐,梳理起体内的灵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