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双臂,摊开,说:“这真是个奇迹,不是吗?”
接着瞥了一眼褚褐的神色,假惺惺的,“你不用伤心,你也可以勉强算是含芙的孩子,我还是把你视作我的小外甥的。
“狗屁奇迹。虚伪。”
听到卫道月讲到此的青遮冷声。
“我可没有你虚伪。”故事讲了一半被打断的卫道月啧了一声,“褚褐不知道我可知道,我在他身上试到了炉鼎的奴印,只不过是逆位,是你下在他身上的吧?居然能绘出符篆的逆位,你还真是天赋异禀。”
“你们的逆位胎殖术给我的灵感。更何况,他也在我身上下了点东西,扯平了。”青遮手指勾了下脖子上的红线,让它显形。
卫道月认了出来,有些讶异:“红命相连红丝缠,同生同死双生魇?大荒西楼七层的禁制?”
他看了一眼前方陷入暴乱状态下的褚褐,“看来他还是瞒了很多事情的嘛。”都在这种情况下了还跟他强烈要求再见青遮一面帮他通关姑洗塔,殊不知两人的水镜早就连在了一起,青遮通关,姑洗塔会打开,也就意味着再也压不住褚褐的成熟化了,暴动是必然的结果。
黑红色的灵力已经涨到滔天之势,连卫道月都挡不住了,他迅速撤回手后退。
“看来失去意识了,这么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外面应该已经乱起来了。”
他一把拽住青遮的肩膀,带他后撤。
“你做什么?!”
“我进姑洗塔可不是光为了褚褐,最重要的目的是保你不死。你死了就没意思了。”
修为实力悬殊巨大,青遮根本挣脱不开他,只能听着他在自己耳边说话。
“姑洗塔能屏蔽心魔但同时也是心魔的温床,长老会这次虽然打着将新人修士全都填进去的目的,但他们肯定没想到这次混入了一个真正的心魔,还是极具污染力的那种,且在塔里成熟了。”
卫道月兴奋不已。
“果然不把这件事情往上禀报是正确的,否则今天还见识不到这么多好玩儿的东西呢。不过很快褚褐就会暴露了,所以你不能死,长老会那帮没脑子的人大概只会想到要么杀了褚褐要么抓回褚褐两种选项,但实际上,你才是这里面最重要的一环。当然了,这件事情我就没有对褚褐说了,他现在没有权力知道这件事情。”
“你什么意思?”青遮心脏一跳,他想到了金门宗从小到大对待自己与众不同的方式,养着一个炉鼎却不动不用,不管不问。
“你也没权力知道这件事。我只能告诉你,虽然实体化的心魔诞生了不过百年,但是那个瞒天过海的计划可是从很早以前就有了。”
他忽然低头,压声:“不然你以为,大荒西楼是如何诞生的?”
轰!
黑红色的灵力撑裂了幻境,四散溢出。卫道月手一松,把他扔了出去,等到黑红色的风暴过去,青遮感觉到他被人拽了一把,跌到了地上,头昏脑涨。
“你没事吧?还清醒吗?”那个人问。
“问寻,所有人都带出来了。”又有人上前,动作粗鲁地伸手探他的眉心,“这个人没被污染!”
“兴平呢?老高你看到屈兴平了没!”
“别吵,你没听见我刚才说的所有人都带出来了!更何况那是你弟弟又不是我弟弟!”
“行了老高,这种情况下冷静点。”
“他爷爷的这让我怎么冷静!”被称为老高的人暴躁,“我是真没想到长老会的人真的敢这么做!那可是一百多条人命!首席们要求我们易容易装进入姑洗塔的时候,我还不屑一顾,现在我真想回去捣死我自己!”
“等等,好像塔里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不好!快去拦!那个东西朝着……”
嗡嗡嚷嚷的声音一下子拉远了,青遮终于从混沌中醒过神来,不知道是奴印的副作用还是拴狗绳的副作用,他觉得头昏沉得厉害,所有有关负面的情绪都一个劲儿地往外冒。
“把他包围起来!”
天上突然传来一声呵斥。
“把这个心魔包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