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青阳,你这设计的什么破幻境?”糊老头蹲在水镜前,把所有人都过了一遍,终于没忍住出声:“你玩家家酒呢?”
“老头儿你别急啊。”喜青阳斜躺在铺了软垫的椅子上,“你接着往下看不就知道了。”
“我看个屁我!”糊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忧思邈!你管管你弟弟!”
“师父,我只是个副位,当初是你把试炼任务的主位给了喜青阳。”一个与喜青阳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坐得端正,手里还捧着本书,看起来对试炼的内容一点兴趣都没有,“你给他之前就应该想到这家伙会把事情搞砸。”
“嘿,你什么意思?”喜青阳耐不住了,他站起来,挪到他哥身边去一屁股坐下去,拿手臂怼咕他,“你什么意思啊忧思邈,怎么,我做的幻境不够好呗?”
“好,很好,怎么会不好。”忧思邈敷衍他。
喜青阳怎么会听不出来他哥的敷衍,很不高兴地撇撇嘴,继续拿胳膊捣鼓他。
“喜青阳。”
忧思邈啪地把书合上。
“皮又痒了,是不是?”
“你皮才痒了。”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喜青阳还是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肩膀,老老实实地回到了他的位置上,毕竟他哥是真的会打他。
“糊老,你也别对你徒弟生气了。”坐在最高位的东道主,不周山宗主山不到安抚他,“毕竟当时是我们提议这次的考核内容全部都由各个宗门的后辈们来决定的。”
“呵,什么我们,当初提议的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八岐宫宫主药王杜冷哼一声。
“药宫主。”山不到依旧维持着温和的笑,“这么提议是有原因的,终归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已经不适合现在日新月异的修真界了,未来的修真界是属于这些后辈人的,自然需要由他们来决定能撑得起修真界未来的脊梁是怎么样的人。”
“他们决定?他们还只是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药王杜一脸不赞成,“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糊老头,你甚至都把喜、忧两个尊号提前给了你的两个徒弟,这不是胡闹吗!”
喜忧谷谷主历来以“喜忧”作为尊号安在名字之前,相当于姓氏了,也是存着几分剥夺以前姓氏、从以前姓氏家族里除名、从而一心一意为喜忧谷效力的意思在里面,不过下一任的谷主候选人比较特别,是一对双生子,虽然性格迥异,但能力不相上下,喜忧糊干脆将喜忧两字分开,分别赐予了他们,他也早已忘记了自己的原姓氏是什么,干脆就叫自己糊老头了。
“嘿老不死的你什么意思啊!”
糊老头从椅子上窜起来,指着药王杜的鼻子大骂。他自己的徒弟他自己当然可以嫌弃,打都可以,但他可见不得别人说徒弟一丁点不好。
“我的徒弟,那是天下第一无敌!你算个什么东西啊你,你自己一帮徒弟教成那样儿还有脸说我徒弟!”
“就是啊药宫主。”喜青阳嬉皮笑脸的,“你要不问问你的宝贝徒弟,看他把八岐宫的幻境设成了个什么样呀?”
“哼。”
深谙自己徒弟性格的药宫主一甩袖子,不说话了。
糊老头:“臭小子!别光说别人,倒是说说看你设置这个幻境是干什么的?”
“师父你管那么多干嘛?作为第一重幻境,能把人筛出来不就好了。我敢打包票,光我这一关能筛下来不止一半儿人。”
“一半儿?你还真是大言不惭啊!”
“师父你就放心吧,我是严格按照你的要求来的。”喜青阳又懒散散地躺下了,“我设计的理念就是,修真界不需要想借助修仙一步登天的人。人嘛,不会因为做了神仙就脱胎换骨,毕竟自己的上限在那儿呢。要承认自己永远是自己,不会因为身份改变而改变。”
“而且修仙这种东西。”忧思邈读完了手里的古籍,将其合上,又从储物戒指里拿了本新的,“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和做官的、种田的、做工的、经商的也没什么区别,不是修仙了就成了人上人,也不是修仙了就能为所欲为。”
“没错。”喜青阳侧过身,接过他哥的话茬,“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部分人筛下去。反正是我们挑人嘛,你们看着就好了。”
他把目光转向水镜。
“你们要是闲得无聊,可以来猜猜看嘛,猜猜谁会先认出来跟在自己身边的人究竟是谁,毕竟时间,可不多了。”
废寺里,褚褐跟青遮刚得知第一重幻境的谶语,而苏伞和宗玉两人,则是互相行了一礼,便离得远远的坐下了。
“青遮,这位是你的朋友吗,”宗玉问。
“嗯,朋友,他是褚褐。”
“你好,褚褐公子,我叫宗玉。”
“你好。”
诡异的气氛弥漫在褚褐和宗玉之间,褚褐几乎是死死盯着宗玉,看他亲昵地凑在青遮耳边说话,但又恰好控制在一个青遮不会觉得过近的距离,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好碍眼。
“青遮。”他立刻凑过去挤开宗玉,“你对这一重幻境有没有想法?”
“现在线索太少了,唯一能用的信息只有天阁这个估计只存在于幻境里的地点、三天的时间限制、那句莫名其妙的谶语,以及我们分开后在路上遇到的那两个人。”
青遮瞥了一眼宗玉,目前他还没有从宗玉身上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至于另一个——
“褚褐,你遇到的那位公子,叫什么?”
“他说他叫苏伞。”褚褐挪了挪位置,刻意挡住青遮看向宗玉的视线,“去天阁是为了索要一副健康的身体。”
“他的愿望听着还算合理,宗玉的愿望就比较奇怪了,他说他想要一个能装下成人男子大小的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