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言不惭!”乔娘娘怒了,“我何时需要你们几个道貌岸然的修士来救?先从我手底下活下来再说吧!”
她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鲜红的血流到了怀里的婴儿尸体上,枯木般的身体吸收着血液,慢慢鼓胀成一个正常婴儿的大小。
“褚褐,昨天教你的离火符还有引雷符,背得怎么样了?”
褚褐没想到在这个紧要关头青遮开始考起了他这个,“青遮,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回答。”
褚褐只好把要说的话先咽了回去,“背下来了。”
“很好,那么。”青遮手放在他的后颈,轻轻一推,“拖住她。不需要太久,一盏茶时间就好。”
褚褐眼睛一亮:“青遮是想到方法了?”
“嗯,可以试一试。前提是你得给我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写符。”
“好!交给我吧!”
「好什么好,这哪里好了!咱要不要先看看对方的实力啊喂」
「青青你是真敢说啊,主角你也是真敢上啊」
「棕棕,听话不是这么听的……」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是说青遮真的很信任主角,还是该说主角真的很信任自己?」
「不不不,褚褐一看就不是信任自己,是很信任青遮,要不是青遮说他有办法,他死都不会上的,他还在炼气层呢,对面的姐姐都有内丹了!(虽然是别人的)」
“喂,别装死。”青遮踢了踢趴在地上企图把自己团成一个球装作自己不存在的乔老二,“到用你的时候了。”
「嚯,我都差点忘了乔老二了」
「他还真是天赋异禀,这么圆,我以为是个石墩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石墩子」
「诶对了,说起乔老二,既然那个婴儿尸体在乔娘娘手里,那乔老二怀孕怀的是什么?」
「诶,对哦,他怀了个啥?」
“你刚刚应该听见我说的话了吧?”见乔老二只是发抖,却死活不肯起来,青遮抽出尺子,一鞭子甩了上去,还特地瞄着他的肚子,“你是乔娘娘的父亲,你们俩血脉相连,所以她的孩子放不进你的体内,也就是说你肚子里的东西不是胎儿,要是还想活下去,就给我出声。”
乔老二捂着肚子麻溜儿地爬了起来。
“道长,道长嘿嘿,那个,我就是个普通人,能帮什么忙啊?”
变脸也是够快的。
“手伸出来。”
“哦哦哦好的。”
三千尺缩回原本的三尺三寸三分,横过来照着乔老二的手指一割。
“嗷!”
乔老二顿时嚎得跟猪叫没什么两样。
「啊!我的耳朵!」
「果真天赋异禀,不仅长的像猪,叫的也像猪」
「不要辱猪了,猪好歹还能吃呢,他算了个什么玩意儿」
“行了,别喊了,闭嘴。”
青遮毫不客气地朝乔老二的脸扇了一尺子,直接把人扇懵了。
“我问,你答,把那些死动静给我憋回去。”
乔老儿眼泪汪汪地“嗷”了声。
“除了现在第五位姑爷外,乔娘娘前后嫁人大概间隔了多长时间?”
乔老二翻着眼算了算,“大概十个月左右吧。”
“那现在这个,隔了多长时间?”
“现在这个得有一年多了。”
也就是说那枚内丹已经有将近很长时间没有得到精气血肉的滋养了,难怪乔娘娘刚才没有选择将内丹吞服,而是继续放在婴儿的尸体里 ,用自己的血来驱动,大概是怕没用经过温养的内丹太过霸道,一入体便会承受不住爆体而亡。
“伸手。”
“啊?还伸啊?”
只要乔娘娘没有将内丹吞服下去,那么解决她的方法就从「杀一个起码金丹以上级别的修士」变成了「斩断那具婴儿尸体和乔娘娘之间的联系」,难度骤降,没有什么比用血亲的血画出来的符更能起作用的了。
“把血,挤到这上面来。”
青遮随手指了一块有坑洼的石头。其实他完全可以拿着乔老二的手画符的,不过他嫌脏。
乔老二愁眉苦脸,一边忍着疼一边把血挤出来。
“好、好了吗道长?再挤下去我就要死了。”
「就你挤的这一坨,都不够我塞牙缝的」
「我大惊失色,前面的,倒也不必」
「这胖子是真怕死」
「是真怕疼吧」
“行了,可以了。”青遮一挥手,乔老二立马抱着手指缩到一边儿继续装死去了。
另一头,褚褐节节败退,怀里十多张事先画好的离火符和引雷符已经全都用完了,他现在完全是空手拿命搏。
“你看,你哥哥就这么把你推了出来,你心甘情愿吗?”
乔娘娘一掌击中他的胸口,褚褐喉咙一甜,差点吐血。
“我很早之前就告诉过你了,你哥哥是个骗子。”
还有半盏茶。
褚褐咬紧牙,硬生生把喉咙里那股子腥甜咽下去。
必须再坚持下来半盏茶,否则青遮那边就危险了,但是所有符咒都用完了,怎么办?要试试凭空画吗?但他还没有一次成功过,要不要赌一把?
“你的哥哥……”
“行了。”褚褐被那口堵在胸口的血整得有些烦躁,“哥哥哥哥你有完没完,你不就是想把我的道心也弄碎吗?我真是谢谢你了,我还没结丹呢。”
乔娘娘一噎,连出手的动作都滞了片刻。
「哦呦,换视角了,难得啊难得,我头一次看主角这边的视角」
「哈哈哈哈,乔娘娘:感情我白说了那么一通?」
「怎么褚褐跟着青遮还不过一个月,这烦躁起来的话术和表情都差不多了?」
「棕棕给我一种正在好好工作的途中突然被人拉着买保险的烦躁感」
「买保险哈哈哈哈姐妹你好有意思」
「可不就是买保险吗,话术都差不多→你看看没人爱你哦没人疼你哦你赶快道心破碎了吧我已经破了破过的都说好=你看看这个保险有这个作用哦有那个作用哦你也快买吧我已经买了哦买过的都说好」
“牙尖嘴利的臭小子。”乔娘娘又在手心处划了一道痕,更多的红色液体滴滴答答着盘旋上升,融进了她背上的婴儿尸体里面,“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看来她需要不定时地用血和婴儿建立联系。
褚褐猜测着,他虽没有青遮想的透彻和明白,但凭一些敏锐的直觉也能猜出几分端倪。
如果断了她和尸体的联系,她是不是就不能动用内丹的灵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