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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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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将要落山,修缘尘带叙朵天先去了白屠户的铺子。

在路上,修缘尘便已经改口管叙朵天叫“朵哥”。

他果然没有看错,叙朵天就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虽然失去了记忆,却还是记得武学功法,只是随口提点几句,修缘尘便感觉自己少走了好几年的弯路。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叙朵天很了解他的错觉,因为这些提点都很有针对性。

好肉在上午就卖得一空,到这会儿只剩下一些边角料。白生花正拿着帕子,埋头清洗桌台,替她爹白屠户收拾铺子。

修缘尘抱着那盒胭脂水粉走上前:“白姑娘,上次你说想要的脂粉,我给你买来了。”

听见喊她的声音,白生花抬头,将手中帕子往桌台一砸,斜着眼睛将修缘尘看了看,又看了看落在后方的叙朵天。

白生花是个二十岁上下的姑娘,脸型和身材长得都有些方正,单眼皮,塌鼻子,厚嘴唇,倒也说不上丑,只是相比起水灵灵的小家碧玉型女孩子,她实在有些……

叙朵天琢磨着该用怎样的形容词。

粗壮?粗糙?

总之不会是让人一见倾心的。

她一只手叉在腰间,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嚯,又是你这只赖克宝。”

修缘尘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尴尬。

白生花拆了盒子,翻了翻里面的脂粉,很嫌弃地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想要脂粉啦?嗯?你还买了这款,这款早过时好不啦,大哥。”

修缘尘在她面前好像很局促,说话都有些磕巴:“那你想要哪款,我下次再给你买。”

白生花又朝他翻白眼:“我自己不会买?你有几个钱,成天买、买、买。告诉你,你这臭赖克宝,别一天到晚惦记着,想吃我这只天鹅肉。”

叙朵天看了看“赖克宝”修缘尘,又看了看“天鹅”白生花,人生头一次对自己的审美产生质疑。

是很久没有出门,跟不上外面年轻人的审美了吗。

白生花好像不想再和修缘尘多说话。她俯身下去,拿起桌案后用荷叶捆着的包,塞进修缘尘怀里:“赶紧走开,别耽误我干活。”

修缘尘抱住那一包满满的猪肉,将手里两坛酒放下:“好的……谢谢你,白姑娘,也替我谢谢白屠户。”

白生花眉头一横:“赶紧滚,烦不烦。”

修缘尘和叙朵天离开镇子,这才上了如意山。

见修缘尘手里拿着的东西实在太多——什么都有,大白菜,扁豆,土豆,鸭梨……叙朵天主动提出帮忙分担,将荷叶包裹的猪肉拎在手里。

两人并肩走在山路,叙朵天问:“刚才那个姑娘……”

“是白屠户的女儿,叫白生花。”修缘尘很坦诚地告诉他,“大家都觉得我想娶她做媳妇。”

叙朵天听见了重点:“大家?”

“啊,就是,她长得不太好看,我不是也长得丑么。”修缘尘指了指自己脸上长着黄色瘢痕的位置,“以前小时候,那些小孩儿总喜欢说我俩是一对。”

“到现在,我还是有一点想娶她。”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过了好一会儿,叙朵天才接下话题:“你喜欢这样的姑娘?”

“说不上特别喜欢。”修缘尘说,“我只是想像大家一样,娶一个老婆,有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家。她长得不好看没有关系,反正我长得也不好看,没必要要求太高。”

叙朵天停下脚步。

修缘尘自己走了几步,见他没有跟上来,回头看了看,又折回去。

走到叙朵天面前,叙朵天伸出手,又一次摸了他脸颊上的黄色瘢痕。

修缘尘垂着目光,看他骨节分明的手。这样的姿势其实有些暧昧,但修缘尘完全没有想歪,很坦然地让叙朵天摸他。

“这是你今天第二次摸我的脸了。”他说。

“是吗。”叙朵天收了手,“我只是在想,我有可能认识这种瘢痕。”

“苦相生”。

如今的中原人,喜欢将珈蓝天宫与魔教混作一谈。事实上,珈蓝天宫是珈蓝天宫,而中原口中的“魔教”,准确来说,属于是侍奉珈蓝天宫的“奉持众”,还上不得珈蓝天宫的台面。

珈蓝天宫有四主,以天序主为首,镇守珈蓝天宫,同时也是珈蓝天宫的宫主。另外还有大善见之龙藏主、天下共生之红颜主,以及千魑百魅之众鬼主,后三者不居珈蓝天宫。

但珈蓝天宫武学一脉相承,心法皆成“逆走经脉”,与中原传统武学相去甚远。修习其心法者,必须使用相配招式,如果不这样做,而是长期使用不相配的中原武功,便会导致体内功力紊乱,在脸上结出黄色瘢痕。

在过去,珈蓝天宫极盛之时,称此瘢痕为“苦相生”,视作珈蓝天宫叛徒的标志。

叙朵天奇怪的,只有一件事。修缘尘那位师父,风华剑宗的宗主,应该看得出来自己徒弟心法内力不对劲,既然如此,为何还要他继续练习与心法不相配的剑法?

修缘尘很期待地望着他:“朵哥,那你还记不记得,这是什么病?”

“不记得。”叙朵天说。

他只是暂时不想告诉修缘尘。

直觉告诉他,修缘尘脸上“苦相生”的来由,并不简单。虽说他不是失去所有记忆,还能认出来“苦相生”,但记忆空白存在不少。

还是等他完全恢复记忆,仔细研究一二,再告诉修缘尘比较好。

修缘尘有些丧气,高马尾似乎也跟着垂下去,看着没什么精神。

叙朵天说:“那个姑娘……”

“都是男人,我不懂你的审美。”他说,“但都是男人,我懂你想娶老婆的心情。”

修缘尘:“……啊?”

“你的老婆不是从小就许给你了么?”他看着叙朵天,问,“你还会有娶老婆的烦恼吗?”

“我就见过他两次。”叙朵天说,“周岁一次,七岁一次。”

修缘尘大吃一惊:“你不是每年在她生日时,都会来看她么?”

叙朵天微微摇头,幕篱跟随他动作晃动:“我不能离他太近。所以每次连人都没看清,就走了。”

后来时间一久,渐渐地也认不出来,他长成了什么模样。

只是象征性地来如意山下镇子走一趟。

喝一杯茶,想着那些擦肩而过的人当中,会不会有他。

“你好像比我更要苦一些。”修缘尘同情地看他一眼,“至少我每天下山就能见到白姑娘。”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风华剑宗门前。

叙朵天将那包猪肉扔进修缘尘怀里,转身率先踏入宗门。

“走吧。”他说,“接下来你会发现,收留我,将是你这一生做得最为正确的选择。”

修缘尘小跑追上他:“为什么?”

叙朵天淡淡地看他一眼:“多看看我的脸,有助于提升你的审美水平。”

刚入外堂,便看见神色不虞的方流峰站在大厅内。

魔教和秋家庄的事情,似乎着实让他烦恼,眉毛几乎都要拧成一道麻花。

一看修缘尘又带个陌生人进门来,方流峰怒斥一声:“混账玩意儿,又带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回来?”

修缘尘刚要上前,却被叙朵天横过的手臂一拦。

叙朵天站在方流峰面前,比他高得太多,压迫感十足:“我是一个高手。”

方流峰愣住:“什么?”

“不对。”叙朵天说,“准确说来,是一个非常英俊的高手。”

方流峰:“……”

他侧头绕过叙朵天,问修缘尘:“你带了一个疯子回来?”

“他不是疯子……”修缘尘话刚说到一半,只见叙朵天抬手,按在方流峰肩上。

“宗主,”他说,“小心说话。”

修缘尘心头一惊,想起秋绍光在叙朵天手下灰飞烟灭的景象。

他见识过叙朵天的实力,知道这个男人的恐怖之处,生怕叙朵天一个不高兴,将方流峰也像那样挫骨扬灰。

方流峰并没有变成一堆灰,只是在叙朵天话音止歇时,他看着二人身后,眼神变得十分恐惧。

修缘尘转过身。

正好看见他才经过的两扇实木大门,在半空中化为碎屑,落在地上,缓缓积成两座形状一致的小土堆。

在叙朵天掌下,方流峰腿一软,径直跪坐了下去。

“你师父被我帅到腿软了。”叙朵天转过身,对修缘尘说,“扶他起来,再带我安排住处。”

·

等方流峰回过神来,后知后觉意识到,修缘尘这次真捡了一位高手回来。他连忙亲自上阵,安排叙朵天住在西院最上等的客房。

但叙朵天没有理会他的殷勤,反而像个跟屁虫,寸步不离地跟着修缘尘,在风华剑宗逛来逛去。

长老来寻方流峰商议三大名门掌门会面安排,方流峰只得离开。临走之前他拎着修缘尘耳朵交代,一定要好好款待“高人”。

修缘尘却以为,多夸叙朵天几句“你好帅”,这已经是最有诚意的款待。

跟着修缘尘走了大半个风华剑宗,看他一回来便脚不沾地的忙活,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叙朵天问:“你住在哪里?”

“我在后山有一个小院子。”修缘尘跟他说。

“院子外面开了一块地,种了好多南瓜,南瓜上面搭架子,种葡萄,旁边池塘里养着鱼。”说到这里,修缘尘还有些自豪,“等着,我把这几本书给师妹送去,然后带你过去看。”

叙朵天继续跟在他身后,路过某间放有许多杂物的屋子时,他顺手拿走了一支钓鱼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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