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秋鹤兰的身影消失在小路尽头,修缘尘又拿出布巾,蒙面掩饰,重新回到秋家庄。
秋家庄大堂内,叙朵天伸出右手食指,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度,而后收于身前。
他只出了一根手指,不管赤白沙的人进来多少,只一根手指,来多少,解决多少,直到大堂内再一次只剩下他们三人。
红颜主抬起双手,十指弹出赤红森冷的指甲:“叙朵天,老娘今天非得撕了你的脸皮不可。”
叙朵天将食指指向二人:“那你们俩要好好努力,我这帅到让上天垂怜的脸,可没那么容易受伤。”
赤白沙却站在原地没动。
红颜主奇怪看他一眼:“怎么,这就硬不起来了?”
又嘲笑一声:“男人就是没用,总是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
赤白沙对她的荤话无言以对:“我对厚脸皮的老男人没有兴趣。”
“红颜主非常有兴趣。”红颜主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幽幽地说,“等我撕了他的脸皮,看他还能不能犯贱。”
话音未落,只见她身形一动,脚下碎步扑向叙朵天,十指交错在半空中划出数道光影。
“悲枯大法——”
“枝堪折。”
赤白沙站在一旁,以折扇挡脸,微微眯眼。
“珈蓝四主”所用武学乃是伽蓝天宫“经脉逆行”那一套,四主各有自身传承的独特心经与功法,其中红颜主所持便是“花都心经”以及“悲枯大法”。一上来就拿出看家本领招待叙朵天,就算没出十分力,只怕八九分还是有的。
赤白沙摇晃着折扇:“无数个事实证明,最能激怒女人的,永远是男人。”
红颜主乱中插话过来:“尤其是‘不行’的男人。”
她双掌中发出两道吸力,森森指甲泛着寒光,只奔叙朵天幕篱后的脸而去。叙朵天依然只用一根手指挡在身前:“点峰画指——”
那一指将红颜主掌力化去,另一只手拂袖而起,将欲要逼近他的红颜主挥开。
自帽檐垂落的轻纱动也不动,更别说他整个人,稳稳当当地站在原地,面对如此强劲的攻势,仿若只是抬手理了理头发。
红颜主在半空翻身落地,却盯着叙朵天,保持进攻姿态不变。赤白沙在她身后说:“哎,红颜主,虽然老男人不够可口,但也不必这样敷衍吧。”
他抬手,将折扇朝头顶上空一抛,双手在身前快速结印:“镇魔诀——开墟奉天华。”
红颜主又是嘲讽一笑。
说她敷衍,自己还不是上来就使出了看家本事。
她笑着说:“男人,就是喜欢口嫌体正直。”
叙朵天本以为赤白沙要向他进攻,正要伸手出招,却见赤白沙一掌拍入地面。
那一掌神力穿透土石,霎时间,地面震荡,岩层下陷,叙朵天身体摇晃着没站稳,一瞬间走了神,露出破绽。
红颜主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艳红指甲刺向叙朵天,终于叫她近了叙朵天的身,食指指尖在叙朵天手背上划出一道细微的伤痕。
叙朵天回过神来,一掌将红颜主拍开,将她击退数步,最后让赤白沙挡住才堪堪停下来,弯腰呕出一口淤黑的血。
“嗯?”叙朵天将手背放在眼下仔细观察,“毒?”
他有些惊异地看了两人一眼:“你俩合伙阴我?”另一边不敢松懈,暗中催动内力,试图将毒逼出身体。
红颜主推开赤白沙,擦去唇边血污,勾唇笑道:“红颜主一定是这个世上最贤淑的女人,知道你爱护那张脸皮,才特地没有在上面留伤。”
赤白沙说:“难道不是因为知道动了他那张宝贝脸,发起疯来,会将我们撕碎么?”
红颜主不理会他,只盯着叙朵天:“别白费气力了。这可是红颜主专门为你研制的毒,想要化解没那么容易。”
叙朵天似乎有些无奈:“那你总得告诉我,这毒有什么作用吧。”
“严重者当场毙命。”红颜主说,“不太严重的话,顶多失去一点记忆。”
听她说完后,叙朵天一边朝门口退去,一边叹了口气:“你们果然嫉妒我的英容俊貌,想把我变成一个傻子,然后对我做出不轨之事。”
赤白沙:“……请不要为你的臭脸随意编造词语,谢谢。”
叙朵天还在喋喋不休,人却快要踏出大门:“我就说不应该出门,迷路都是小问题,外面到处都是看我长得帅,就想迫害我的坏人。”
红颜主这时却无废话,飞身上前,对着叙朵天后背又是一掌。
这掌打到叙朵天身上,却像是撞在一道无形屏障上,反倒将掌力反弹回来,让红颜主不得不留意化解,这一分神,就让叙朵天逃了出去。
“叙朵天,你这个贱人!”红颜主勃然大怒,冲着叙朵天离开的背影大骂,“你竟然用内功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