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玉烟朝两人挥挥手道别:“那我们先走了。”正准备起身,却被景澜摁住,抬手拉起了他行李箱的拉杆,叮嘱他坐稳,调整好了角度后便也一手一个行李箱抬脚要走。
陆潜看着两人的互动,丝毫没意识到有什么问题,直白地惊讶道:“你们俩关系真好,这会节目都没录了居然还能蹭车!”
良玉烟扶着拉杆的手指没来由得一紧。
叶新夏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下了楼,刚好见到几人聚集在靠近门口的立柱旁,又听见陆潜的话,看了眼良玉烟又看了看景澜,见场面忽然一静,腼腆地笑了笑出来打圆场:“酒店这边的位置实在是太偏僻了,打车都难打。上次在别墅也是。我一个人走了半天都没走出去,最后还是蹭着管黍哥的车回的家。”
陆潜点点头,觉得这个理由非常合理。
葛一序看着景澜投来带着点戏谑的视线,无奈扶额,露出了个在场估计只有他们两个看得懂的苦笑。
***
因为爬山实在是太过消耗体力和精力,直到回家后,良玉烟的双腿依然是处于一种近似于瘫痪的状态,一动就疼。或许是陡然从时刻紧绷着的拍摄环境中出来后一下子放松,连带着全身上下的筋骨都从里到外地泛着酸,怎么坐怎么躺都难受,每天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但要站起来靠运动助眠,又实在是太过为难人。
良玉烟权衡利弊之下,还是选择了咸鱼摆烂,维持着一副瘫倒着不想动弹的状态,顺理成章地占领了客厅里那张懒人沙发。
不得不说,虽然平时身体健康的时候更爱往地毯上胡乱躺,但这种浑身肌肉都酸痛得跟要散架似的时候,懒人沙发软乎乎的托力确实是让他轻松了许多,每天起床吃了早饭,筋骨松泛地往上一躺,简直是人生一大美事。
而景澜也从来没说他,由着他摆烂休养生息。只是每天早饭后,洗了碗筷收拾了餐桌后,就会卡着点,带着药油回到客厅给他上药。
因为回了家,良玉烟又不常出门,不用像录节目时怕身上的药油味影响到别人,所以景澜总是早上就给他把药油抹好,吸收了一天药效后,晚上洗澡时就可以顺道把药油洗掉。
但无可避免的,短短几天下来,家里到处都充斥着药油的清苦刺鼻的味道。
哪怕良玉烟顶着外头烫得吓人的热浪开窗通风都不管用。
于是等到他终于恢复过来,基本可以正常行动,身上也没有之前难受后,良玉烟便毅然决然地拒绝了药油,并且准备把床单被褥全部换一遍。
他感觉自己都快要被药油腌入味了。
结果兴师动众地拆了床单被罩丢进洗衣机里,又把被芯枕芯抱出去晒太阳。床单和被罩都洗完甩干晾在了阳台上,良玉烟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拿替换的被单。
然而打开衣柜后,良玉烟却直接傻了眼。
完了。
日子过得太开心,他差点都忘了自己现在是住在景澜家里。而自己搬来之前,还缩在那个几百块的小破出租屋里,连个床垫都没舍得买,哪来的备用床褥?
挣扎了许久,良玉烟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床。总不能不睡觉吧?咬了咬牙还是出门去找了景澜。
“备用床单?”景澜也是万分无奈地摊手,指了指阳台上自己刚刚被良玉烟盯着换下的旧床单,无辜道,“我也只有两套,一套刚刚换上,一套在那儿。”
良玉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景澜那套换下来的床单半个小时前刚被他亲手一块塞进洗衣机里,现在正跟他带来的床单一块架在晾衣杆上滴着水。
……
怎么办?
良玉烟看看阳台,又扭过头看了看景澜,不是很想睡沙发。
但是……总不好跟房东一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