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游宴冷着脸上上下下检查了顾时序一圈，确定没受伤后两人一站一坐相顾无言。

游宴见顾时序这消极抵抗任人摆布的模样，心里有再大的火也发不出来。 “我这两天惹你不开心了？”

他伸手拖住他下巴，俯身亲了口。“宝贝，看着我。”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的？”顾时序反问。他记得今天的行程都让舍友帮忙拍照发给他交差了，对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怀疑的态度。

“一张床上睡了这么久，我想我应该分得清你刚睡醒和心情不好的区别。”游宴指腹摸了摸顾时序嘴角，忽然问道：“昨天下午是想和我一起吃饭的，对吗？”

顾时序半阖眼帘，抿唇不说话。

游宴心下了然，神情柔和了点。“舍不得我等了你这么久，但是又不想和我待在一起，那我就只能自己找原因了。”

“然后你就派人偷偷跟着我。”

“你身边一直有人跟着。”游宴提醒他，“宋遥跟你说了什么？”

顾时序往后一躺靠在沙发上，“你这么厉害怎么不接着猜。”

“那我下次在你身上安个窃听器？”

顾时序瞪了他一眼，游宴马上改口：“不会的，不会这样对你。”

“可是宝贝，你什么都不说我很难解释。”

顾时序看着他，缓缓从口袋中拿出那支录音笔递过去。

有些失真的录音在密闭的房间内无比清晰，熟悉的对话让游宴立刻想起自己是什么时候说的。

随着尾音消失，连空气都变得异常寂静，墙上一排氛围灯打在两张心思各异的脸上。游宴皱着眉，“这是假的，难道你信了？”

“所以你说了吗？”

顾时序的表情没有什么起伏，语气也是不咸不淡的。

但就是越平静，越努力掩饰的嘴角都变得勉强，那双眼里在灯光的照耀下分明蕴含着广阔又汹涌的骇浪。

他怎么忘了，顾时序一直都是没有安全感的人。

对方当初或坚定或犹豫的拒绝了那么多次，不都是因为两人身份的云泥之别，顾时序没有办法在他身上找到可以肆无忌惮开心或难过的权利。

是他努力了那么久，一步步捧着一颗真心才换来的。

游宴伸手把人搂进怀里，亲了亲他耳鬓。“是我的错，以后不会再说了。”

顾时序鼻子不经意间擦过游宴脖颈，头低了点只露出一对眼睛。“你不是说你要解释吗？”

“不解释了。”那低低闷闷的声音挠得游宴心头发痒，要抱更紧一点才能缓解。“这两天是不是很难受，打我出出气？”

“你不说我也大概猜得到。”对方毛衣上的小绒毛在顾时序脸上划过，他偏了偏头压实在对方肩窝处。“我不喜欢。”

“好，以后都不说。”

毫不迟疑的保证把顾时序心脏熨得服服帖帖，他心情一好就全身卸力让自己完全靠在对方身上。

“小傻子，教了这么多次都学不会怎么发脾气。”

顾时序从他怀里出来，一脸的不理解。“非要我把录音笔扔你脸上，在你下属眼前揪着你质问，你就开心了？”

“你开心就行。”明明说得随意，表情也算不上正经，但从游宴嘴中说出就莫名有种信服力。他扬起嘴角，笑着提议道：“要我把键盘拿出来吗？”

顾时序乐了，他使劲摇摇头。“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维持人设啊总裁！”

“怕什么，就只给你看。”

说着就要站起身，顾时序哎了声连忙拉住他。“不用不用，我没生气了。”

“真不生气了？”

“不气了。”

“真的？”

“真的！”

虽然顾时序不知道为什么游宴要问这么多遍，但为了让对方确认自己的态度也一次次回答了。

下一刻他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游宴反抓他的手，低头凑近。“既然不生气了那算完我的，是不是该算算你的了？”

顾时序手腕趁游宴不注意一挣，转身就想从沙发另一侧逃走。

游宴抱着腰把他拖了回来，左手从胸膛缓慢移上脖颈，优美的颈线被手心盖住，只能感受到喉结紧张的来回滑动。

“你早就知道宋遥要对你下手对不对，不跟我说就算了，还敢自己一个人跑过去。”

顾时序小声辩解：“我报了警的。”

“然后就把自己困在大火里？”游宴调子有些冷，手臂都收紧了。“你有想过万一警察被发现了，而你被绑在椅子上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他们大可直接一桶油倒你身上把你活活烧死。”

“我宁可你把录音笔扔我脸上，当众给我一巴掌，也比你赌气不顾自己安危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