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再用点力。”

“把这一套连起来打一遍。”

顾时序按照游宴的指示从头来了一次，最后被游宴抓住手腕轻轻一拉，重心偏移的身子直接向前倒去。

原本被顾时序用全力出击都分毫不动的人此刻抱着他双双倒下，顾时序压在游宴身上，回过神来的眸子光彩异常。

他慢慢腾腾的晃了晃脑袋，拖长着调子开口。“你好菜啊，叔叔。”

游宴眉毛挑起，手指在对方腰处用了点力。“叫我什么？”

顾时序笑着想往旁边躲开，挣扎一番见没有用只好趴在他身上。“你要喜欢我以后也可以这么叫。”

勇于在危险边缘试探的后果就是被狠狠制裁。顾时序双手被反剪跪在擂台上，脖颈扬起的优美曲线覆盖上一只手。

耳边传来令人酥麻的轻笑，刚还大言不惭的人由内到外发着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终这体能也是在其它方面练上了，顾时序反思。自从遇到游宴之后，他也是越发大胆了。

周日果断跑到咖啡店，推开门后一个戴着恶鬼头套的小孩倏地窜到他面前双手张开拦住去路。

顾时序停下脚步，不太确定的开口：“豆豆？”

“哥…”小孩见顾时序认出了他，高兴的喊了一声，随后又想起自己的身份。“不是豆豆，是鬼喔！”

顾时序俯下身摸了摸那头套上的粗糙头发，温声道：“那你是什么鬼？”

“爸爸没说…”豆豆捂住脸，转身哒哒的跑了。

赵胜意接住跑过来求抱抱的豆豆，朝向顾时序招手。“来得正好，过来帮忙收拾一下。”

顾时序问道：“怎么了？”

“明天时代广场有个文化节的摆摊活动。”张小蝶跟他解释，“店长闲着没事报名了，现在需要搬点东西过去。”

顾时序指着那堆奇形怪状的衣服，“那这些是干什么的？”

“哦…”赵胜意笑着，把里面的头套挨个摆好给他展示。“文化节主题是什么百鬼夜行，到时候广场上所有工作人员都要穿着符合主题的衣服。我老了，这活你们小年轻喜欢。”

……顾时序委婉道：“小年轻也不一定喜欢。”

不过说归说，活还是要干。顾时序帮着店里把东西全都搬到广场，接着开始装饰摊子，等全部摆放好后才用遮尘布盖起来。

隔天下午放学顾时序收拾东西准备去摆摊，两个舍友看到了开始调侃。

郑圆笑眯眯，露出两个梨涡。“又跟哥哥回家啊。”

陈观也是贱嗖嗖的凑过去，“你还记得娘家有人吗？”

顾时序一把推开陈观的大脑袋，“不回家，去摆摊，要一起吗？”

本来是随口的一句解释，顾时序怎么也没想到去广场的时候身边多了两个人，正在兴奋的搓手。

头套和衣服一戴，扮演得比顾时序这个工作人员还尽职尽责。

广场上人潮汹涌，豆豆还是个小孩玩心重，陈观披上鬼皮外套之后仿佛也成了鬼，两人站在摊子前鬼哭狼嚎。虽然小孩子的奶音很吸引顾客，但是张牙舞爪的愣是半个点没让路人靠近过。

顾时序心累的靠在摊子铁架上，无力的摆摆手。“不然你们出去玩？”

陈观叉着腰把斗篷顶起来一块，凶神恶煞的头套硬生生挤出了点不赞同。“你不够沉浸，真不会享受。”

说完抱起豆豆，策反郑圆。“我们走，让他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顾时序挥挥手，“游行好好玩，记得多拿两个红包回来。”

说不定就是今晚的全部收入了。

等到人走光后顾时序松了口气，幸运的是没一会就有人上前开始点单，他忙里偷闲的给游宴回了条信息后就没再有空看手机。

顾时序大一没晚课，一般没事都会回宿舍待着。因此游宴听着那有些嘈杂的背景音和隐隐约约的叫卖声，一下就知道对方不在学校。

等他从公司离开找到地方时就看到熟悉的店名摊子后坐着个缺鼻子少眼的死鬼，那鬼还闲着没事拔自己眼珠子玩。

游宴上前在架子上敲了敲，成功吸引对方注意力。“给我来杯咖啡。”

顾时序有些惊讶的坐直了点，抓住他手晃了晃就没再动作了。“这个喝了晚上容易睡不着，你还有工作要忙吗？”

游宴没收回手，隔着半米来宽的料理台轻轻敲了敲头套。“怎么不好好待在学校？”

“出来看看热闹。”顾时序下巴往前面一点，“都没见过这么多死鬼。”

游宴哭笑不得，“这有什么好看的，不想待在学校就回来。”

独眼头套从上往下慢悠悠移动，惨遭蹂躏的眼珠子歪斜着挂在脸上，大大的眼白里透露出一股滑稽。

“不了，跟舍友一起出来的，等会就回去了。”

听完游宴也不勉强，“行吧。”

游宴走后，顾时序一个人又坐了会，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原本想给陈观他们发个信息，让人回来收摊了。

这会手机刚拿出来，摊子前阴影打下。他站起来下意识说了一句“请问需要买点什么”，说完才发现眼前站了个意想不到的熟人。

罗修成抿着唇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看了一会，随后才把目光移向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