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序是被饿醒的,刚睁眼就打了个喷嚏,三四十度的天气硬生生在水里把自己泡感冒了。
病房门被推开进来一排医生护士把他吓了一跳,吊着针水的手都不得不撑着身子往后退了一步。
这阵仗,这表情,所以昨天他喝得不是春药而是毒药?顾时序拿起枕头抱在胸前,试探着开口:“医生,我没救了?”
为首记录的医生笔尖顿了顿,而后意味不明的瞥了他一眼。“挺正常的,感冒忽略不计的话就是身子有点虚,这几天有空多补补。”
……
那也不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顾时序紧了紧怀里的枕头,脸上一阵发烫。后面医生叮嘱的内容已经没有心思听了,等这乌泱一堆人点评完全出去后,顾时序倒在床上连吃早餐的心情都没了。
游宴进来就看到顾时序躺得横七竖八,半个头卡在床沿外,吊着水的手把输液管都拉直了。他走过了帮人把刘海捋好,见顾时序睁开眼后坐到旁边把他抱了起来。
感受到收紧的力度顾时序顿了一下,随后左手缓慢地圈住对方后背拍了拍。
“还没跟你说谢谢。”
“我不想听。”游宴看到顾时序好不容易稳定点的情绪又被一句生分的谢谢给扰乱了。他眼神暗了一瞬,环住对方的手愈加用力。
“你在生气?”顾时序任由他抱了会,本以为对方会慢慢放松下来,可是抱住自己的力气一丝不减少。
他想了想把游宴拉开,在对方脸色更黑之前凑过去亲了下,又在看到他顿住之后主动抱过去。“别气了,我没事。”
“还有我不是在客气,是真的谢谢你救了我。”顾时序闭上眼,略微发烫的双脸埋在对方脖颈。
“宴哥。”
唇齿张合擦过锁骨掀起的悸动直达心底,这带着三分不好意思的称呼叫的游宴始料未及,心尖仿佛被橘子汽水泛起的气泡炸了一遍,此刻密密麻麻的发痒。
他笑着揽住顾时序腰肢,“再叫一次。”
调笑声在耳边响起,顾时序红着脸把自己的头埋低了点远离那让他升温的过敏原。“没听到算了。”
“我想听。”游宴一只手按住他脖颈,另一只手制止住他的挣扎。
顾时序小幅度瑟缩了一下,用力把游宴推开往后紧紧靠在床板上,在看出对方试图靠近时一脚踩上对方胸膛。他脸上还是发红,不过这会是被气红的。
游宴垂眸盯着抵住他的那只脚,抬手抓住脚腕,随后在对方的注视下偏头亲了亲。感受到顾时序收脚的动作,他挑眉望向对方。
顾时序瞪他,“你就是变态吧。”
游宴把那只脚拉到一边,自己从对方分开的两腿中间坐了过去,低头快要亲上去的那一刻房门被拉开了。
主治医生面对如此不雅的姿势也没一点尴尬,他倚住门框坦然对上两人视线。“他是病人,还肾虚,你最好克制点。”
顾时序现在有种想同归于尽的冲动。第一次关着门就算了,这会门都开着还这么大声地说出来!
什么破医院,一点都不注重患者隐私!
游宴笑容淡了点,他坐直看向门边。“有事?”
“有点。”主治医生站直,双手插在大白挂兜里。“提醒你们去拿感冒药。还有,让人先吃早餐。”
“知道了。”
房门关上后,游宴把早餐端了过来放在桌子上。“你先吃,我去给你拿药。”
看着对方生闷气的模样,游宴伸手给他顺毛,眼底是不加掩饰的愉悦。“怎么了,哪个不要命的惹你生气了?”
顾时序拍开他的手,拿起枕头盖住那张嘲笑他的脸。
“你烦死了。”
游宴拿下枕头,在对方嘴角亲了一下。“没事,补回来就好了。”
拿完药回来顾时序已经吃饱了,游宴给他冲了包感冒冲剂,而后坐在床尾查看顾时序的病历。
顾时序喝完药后感觉有些无聊,见游宴一点没打算走就晃脚碰了碰对方。
“嗯?”游宴按住他的脚背,眼睛还放在病历单上。
顾时序也懒得再把脚抽出来,索性就让他抓着。“你不回去吗?”
单子在空中停止了几不可察的晃动,意识到对方情绪变冷,顾时序连忙开口。“不是要赶你走的意思。”
游宴随手把单子放在床脚,“慢慢说,不会生你气。”
刚才跟游宴近距离接触的时候顾时序注意到对方有些深色的眼角,大概昨天也忙了一宿。“我是想让你回去好好休息,这两天是不是都没怎么睡觉?”
游宴向下瞥了眼,“我在这睡也可以。”
这里是游宴投资的私人医院,特级病房里的床堪比星级酒店。别说睡两个人了,干点什么事都没问题。
“哦…”顾时序挠挠头,自觉给他腾了点位置。“那我尽量不吵到你。”
游宴环住他躺下,“你陪我睡会吧。”
顾时序刚醒没多久这会其实不困,不过他看游宴闭上眼了倒也没再动作,躺了一会困意慢慢上来一起睡了过去。
高特助是在下午快饭点才等到游宴,他看着自家老板脸色越来越淡,走到禁闭室门口时已经变得面无表情。“老板,人都抓来分开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