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臣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久别重逢，不请我进去坐坐？”

姜殊看了一眼两台都在运作的电梯，又看了看时间。

这个点，要回老家的，出门去别人家过年的，出去买年货的，也差不多都该出门了。

对门传来催小孩吃饭的声音，混着几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快点。”的催促。

姜殊有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滚进来。”

周寒臣也不在意姜殊的态度，自己从拎着的袋子里拿出几瓶0添加茶饮：“知道你刚住进来什么都没有，还是老朋友贴心吧。”

姜殊嗤笑了一声：“老朋友？你是指背后互相捅刀子，恨不得对方死无葬身之地的老朋友？”

周寒臣一边把瓶装茶倒进纸杯里，一边“哎呦”了一声：“哪儿的话，这不咱们不是同事没有岗位竞争了吗？怎么说的来着，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对吧。”

姜殊眼底闪过一丝杀气，下一秒茶几直接裂开：“这就是你雇佣狙击手来的原因？”

周寒臣眼疾手快直接接住纸杯同时往后一仰，带着单人沙发往后退了一大截。

他看了看地上的玻璃渣子，心有余悸地长舒了口气，还好姜殊有所顾忌，如非必要绝不杀人，不然他刚才就折在这儿了。

姜殊也没真想杀他。

周寒臣是曾经的异能局稽查部部长，如果不是半路杀出一个姜殊，其实应该他当副局长的。

在副局长这个位置落实前，也算是机关算尽。

但好脑子确实比不上铁打的实力，姜殊的存在性太特殊了。

最后周寒臣在姜殊任职书下来的时候，因为背地里搞的小动作，直接被异能局开除，终生不得再回来。

离职后，接手了濒临破产的家族企业，一年之内起死回生，规模翻了三倍不止。

他脑子里，能力强，异能也够看，数据侵入。

毕业进入异能局之前，是全球最顶尖的黑客。

对于姜殊来说，还算有用。

周寒臣的脸色只在茶几碎裂的时候变了一下，紧接着又恢复那模板一样的假笑：“我要真想杀你，怎么会用这么弱智的手段？论实力我不如你，但玩阴的，就是罗莎琳德都未必有我阴。”

很少有人能把这种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但确实话糙理不糙。

姜殊对此不置可否。

周寒臣放弃倒水，直接丢了一瓶没开封的过去，然后开口：“你也猜出来了，那个狙击手是我送你的礼物。一个见面礼，聊表我的诚意。毕竟......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到还能押注给谁了。”

“姜殊，我的本质是个商人。曾经也好，现在也罢，我要的都很简单，只是利益。我不会和罗莎琳德合作，也不会去接触谢长衣与虎谋皮。我需要在这场浩劫里站队，保我自己的命。”

姜殊淡淡开口：“子弹是三年前，我被罗莎琳德押往波纳佩岛的时候，那波接了暗网悬赏来仇杀我的人使用同一批。你拿一个我都不会放在眼里的漏网之鱼当投名状？”

周寒臣的眼神变了变。

姜殊笑了起来：“你太想以小博大了，做人太吝啬，太贪婪，是会送命的，周寒臣。”

“滴”的一声，防盗门被打开，杭生手里提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