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怎么才回来,府里出大事了。”翠喜忙不迭迎出来。
“方才夫人派人在府中四处搜查,还绑了崔姨娘过去,也不知怎的了。”
对于胡氏四处搜人的原因,姜昭自然是心知肚明,但如今胡氏跑去抓了崔姨娘,她心里一沉:
“看来,胡久卿中药一事和崔姨娘脱不了关系。”
想起方才发生的事情,姜昭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说道:
“这件事于我们无关,你吩咐下面的丫鬟婆子去打听打听,不必多管闲事。”
翠喜想想也觉得有理,点头应下。
经过一天的折腾,姜昭早已疲惫不堪。简单洗漱过后就打算上床睡觉。
她心里想着事儿,脑子也格外昏沉。
青烟特意点了支安神香。姜昭打了个哈欠,盖上被子正欲休息。
忽然,外院一个小丫环急匆匆赶来进来:
“姑娘,大人和夫人派人传话,让您立刻到院里去!”
姜昭此时睡意正盛,脑子完全听不进去话,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身旁两个丫环从床上拉扯起来重新梳妆穿衣。
等几人急急忙忙赶到内厅时,约莫过去了一刻钟。
一推开门,姜昭就听见屋内的女子哭咽:崔姨娘和姜映母女二人跪在地上,一边抹泪一边求情。
姜孙旭坐在上堂,面色铁青。坐在他身旁的胡氏更是一脸恨意,若不是有姜老夫人在一旁劝解,她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撕烂这两人的嘴!
姜昭和姜昕一起坐在下首,支棱着耳朵听了一会才明白时期的始末。
她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崔姨娘这也太过胆大包天了吧!谁说古人封建,这不是挺开放的嘛。
她心中暗自咋舌。
可惜了,若不是半路遇上了姜昕,估计这个计划就成功了。
姜昭偷偷瞄了眼坐在一旁的姜昕。
察觉到有人看自己,姜昕立刻剜了她一眼:
若不是今日之事重大,父亲母亲都在气头上,她定然是要和往常一样和姜昭针锋相对的。
杯子从上方落下,狠狠砸在崔姨娘额头上。
鲜血瞬间从伤口处淌下,姜映尖叫一声,爬过去抱住自己母亲。
她跪在地上,声音哽咽的喊道:
“夫人,求您放过姨娘吧,她不是有意的,她也不知道里面会被人下药啊!”
侧过身,又对着父亲和祖母“砰砰”嗑了几个响头,嘴中呜咽:
“父亲、祖母,女儿和姨娘知错了,我们母女二人下次再也不敢了。”
她的脸上此刻还沾着茶叶和水渍,穿着丫环的薄衫,衣服上满是污泥,脸被冻得发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姜昕看着她那副狼狈的样子眼里满是幸灾乐祸——姜映这个平日里总喜欢装模作样的虚伪小人,如今被她抓了个现行,她怎能不开心。
于是开口讽刺道:
“姜映,你果真是不知廉耻,一个庶女,居然还肖想当我表哥的妻室。平日里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装的可真像。”
说罢拿出帕子捂住嘴巴忍不住笑了起来。
姜映手握成拳,紧紧抓住身侧的衣裳,她死死咬住下唇,满脸屈辱地抬头朝声音的方向望去: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成功了。
“看什么看,我说的难道不对吗?”姜昕毫不在意她怨毒的目光,直接骂回去。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够了,都给我住口!”杯子重重碰到桌面,发出一声闷响。
姜昕闻言禁声,不再讲话。
看着跪在地上的孙女,老夫人终究是于心不忍,开口道:
“三姑娘,你向来是最懂事的,每日请安问候,也是跑的最勤,这些我都看在眼里。”
她叹息一声:
“可如今,你犯下此等大错,竟往你表哥吃食里面下药!真是蠢得无可救药!哪里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她神色一凛:
“来人,给我把这个不肖孙女押去祠堂,让她跪在祖宗牌位面前好好反省!”
“是!”
几个婆子闻言一拥而上,姜映还没喊出声就被人捂住嘴巴拖了出去。
事情发生的突然,不过几息之间。
现如今,只余崔姨娘一人跪在地上。
胡氏见此情景冷哼一声,正欲开口。
姜老夫人立即抢在前面,对着地上的崔姨娘骂道:
“好一个贱婢,府里清清白白的姑娘就这么被你给糟践了!
好歹也是清白人家出身,你父亲一个秀才,竟教出你这也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儿!”
红木桌子被老夫人拍得啪啪作响。
姜大人见母亲动怒赶忙开口道:
“母亲消消气,切莫为了一个贱婢气坏身子。”
姜老夫人摆摆手,理顺呼吸。她接过儿子递过的热茶,轻抿一口,缓缓道:
“旭儿,旭儿媳妇,崔氏教唆府中的姑娘做下这等腌臜事情,必然是千刀万剐,死不足惜。可她毕竟也为姜家生儿育女,是庭之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