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昕伸手制止道:
“母亲您别怪她们,是我拦着不让她们去通报的。”
胡氏问道:
“昕儿,你近来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将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你告诉母亲,母亲定然为你做主。”
姜昕跪下,仰起头对胡氏说道:
“母亲,求你让我嫁给砚哥哥吧。我不想再和那个许公子出去了。
若是嫁给你他这样的人,女儿简直是生不如死!”
泪水顺着脸颊滚落,一双杏眼楚楚可怜。
胡氏闻言瞪大眼睛,她后退两步,捂住胸口跌坐在椅子上。
赵嬷嬷见状连忙上前抚息劝慰。
好半天,胡氏才顺过气来,指着姜昕哆哆嗦嗦的说道:
“你,你这是要气死你亲娘啊!
那宋砚是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你怎么就非嫁不可!”
姜昕跪在地上啼哭道:
“母亲,若是不能和心爱之人长相厮守,那女儿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说罢,做式就要往墙上撞去。
众人惊呼,连忙拦住姜昕不让她做傻事。
胡氏顾不得身体,着急上前道:
“昕儿,你这是何苦呢!”
姜昕木着身子站在那儿,一声不吭。
见她不听,胡氏害怕女儿再寻死,知道此事不能硬来,
于是脑子一转,哀叹道:
“再说了,这件事岂能是我一人能够做主的。
这门婚事定的是你姐姐姜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使我这边松口了,你父亲那边也不好交代啊!
就是那姜昭,恐怕也不肯松口。”
胡氏见女儿执迷不悟,担心她嫁错良人又害怕女儿记恨上自己,
于是打算祸水东引,将这锅扣在姜昭身上。
姜昕眸光微动,抬头道:
“母亲不反对我嫁给砚哥哥?”
胡氏假意叹气道:
“你是娘的女儿,娘自然盼着你好。你若是真心喜欢那宋砚,娘自然不会拦着。
只可惜那贱人生的女儿占了嫡长女的名分,只有她先嫁人,才好轮到地下的姑娘们。
当初娘也是听了你爹说的话,说什么长女都没有订婚约,哪里有先定下次女的道理,这才将婚事让给了她。
如今你想要她将婚事让回来,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胡氏一番话颠倒是非,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姜昕喃喃道:“不会的,父亲最是疼爱我,只要我向他求情,父亲一定会答应的。”
胡氏连忙将她拉住,语重心长道:
“女儿啊,你父亲最是古板,他素来虽说对你疼爱有加,但此等换亲大事,他定然不会同意。若是被官场同僚知道必然会耻笑,你若同他商议,那你父亲必然会反对的。
何况,你是他的女儿,姜昭也是。于你父亲而言,未必会为了你做这等让人在背后说闲话的事情。”
“那,那我去找姜昭,让那个贱人自己把婚事让出来,让她去同父亲说。”姜昕咬紧下唇说道。
胡氏怜爱的摸着她额前的碎发,说道:
“傻孩子,姜昭好不容易才得到这门婚事,以她现在的身份,哪里会找到更好的了。怎么还会让出去?莫不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忽悠你呢!”
姜昕慌了神:“母亲,那可怎么办?”
胡氏说道:
“别怕,你先回去等着,好好吃饭把身子养好了,你若是生病了,偏院的贱人说不定背地里怎么高兴呢!
这事母亲替你再打探打探,切记不要做啥事!”
姜昕含泪扑进胡氏怀中,嘴里念叨着:
“还是母亲疼我...”
等人走后,胡氏瘫坐在椅子上用手扶额唉声叹气。
赵嬷嬷不解的问道:
“夫人,您难道真要将二姑娘嫁到宋家这个虎狼窝里去吗?
二姑娘金尊玉贵,这怎么使得啊!”
胡氏沉声道:
“连你都明白的道理,我又怎么会不清楚?
但你看她那架势,若我不先哄着她,真怕她将来做出什么傻事来!
许家的事情先缓缓,让姜昭先嫁过去,绝了她的那份心思。
要恨,就让她去恨姜昭吧!”
......
廊道里,姜昕转过头,问向身后的流火道:
“药买回来了吗?”
流火小心翼翼地从腰包里掏出一个纸包,递到她手上。
“姑娘,您真要在大姑娘饭菜里面下蒙汗药啊。”她抬起眼睛担心地问道。
姜昕把药攥在手心,冷笑道:
“你没听见母亲说的话吗?只要姜昭不在了,这门婚事就是我的了。”
她本就是仗着母亲心疼自己,才在胡氏面前装装样子闹自杀。
如今胡氏这里没有出路,她自然要换一条道儿走。
“可是,可是夫人不是说了帮您再打探打探吗?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
流火声音越来越低。
姜昕瞪了她一眼说道: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若是事情不能成,那到时候我该如何?”
主仆几人渐渐走远......
廊后假山处,姜映死死捂住自己和身旁丫环的嘴巴,
待人远离后,才松开喘着粗气。
“姑娘,咱们要把这件事告诉大姑娘吗?”
丫环小桔害怕的问道。
姜映强忍住狂跳的心脏,稳定下心神。
她捂住胸口说道:
“容我再想想,且先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