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一边用手抹泪,一边悄悄抬眼注视胡氏的反应。
话到如今,胡氏早就已经被她架了起来。
这事情暗地里搞小动作倒也没什么,不过是后宅里面的惯用手段。如今被人挑明了摆在明面上就大不一样,传出去属实要叫人笑话。
只见胡氏脸上一阵青紫,原本的笑容早就挂不住了:
“这,昭儿莫不是弄错了,你容我去查查是否真有此事。”
“母亲,倒不如直接找人来当面对质。”
张妈妈本来就是胡氏的陪嫁丫环,此时正在外屋候着呢,她老早就听到了里屋的动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听到姜昭这话顾不得规矩连忙跑了进来:
“夫人冤枉啊,奴婢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都是按照您说得去办的。”
姜昭厉声呵斥,打断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还要狡辩,母亲明察秋毫,哪里是你嘴里这种虚伪奸诈,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小人!
分明就是你以权谋私,还不招认!”
说罢扭头对胡氏说道:
“母亲,此人两面三刀表里不一,母亲高洁之人万万不可被这婆子蒙骗。
如此还只是抖露出我这一桩,背地里不知还捞了多少油水,倒不如找几个小厮将人绑了押送官府,我看她还招不招!”
说完两眼瞪圆,做势就要喊人。
胡氏哪里能真让她深究下去,赶忙站起来拦住姜昭:
“昭儿不必如此,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我定然重罚这刁奴,全你体面!”
姜昭故作迟疑:
“母亲,那我房中的月例...”
“今后就按八两的来。”胡氏连忙说道。
姜昭故作为难:
“可话说回来,母亲,为这刁奴克扣,这招待夏、李两位姑娘的费用,我这还缺了三十两。”
胡氏咬紧银牙说道:“你放心回屋,这银子我待会就差人送过去。”
见目的达成,姜昭赶忙躬身道谢。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纸扫落在她明艳白皙的脸上,眼前的少女身姿挺拔,细长的凤眼沁着笑意,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清丽秀雅。
看着这明媚的笑容,胡氏强忍着不耐扯出一张笑脸,朝姜昭点头示意。
等人走远,她立马变了脸色。
胡氏看着跪在地上求饶的张妈妈气不打一处来,抄起桌面上的佛经劈头盖脸的砸下去:
“一群废物!
张妈妈我见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居然也能叫一个黄毛丫头拽住错处,连削减月例的事情都做不好!”
张妈妈心里叫苦不迭,连连磕头认错。
一直跟着胡氏的赵嬷嬷见状连忙劝慰道:
“夫人何必为此事烦忧,这姜大姑娘再有能耐也不过只是女子,早晚都是要嫁出去的,您且看她今日威风,等来日她嫁了出去,这才是真正有她苦头吃了。”
赵嬷嬷这席话算是说到她心坎上了,是啊,这姜昭再聪明漂亮又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被她许配给了宋家。
她平定心绪,让张妈妈起来。
对着赵嬷嬷问道:
“嬷嬷,这宋公子现在何处?”
赵嬷嬷立马反应过来说道:
“这会人估摸着已经从北地启程返回了。”
胡氏满意的点点头,舒了一口气吩咐道:
“你要多多留意着宋公子的动向,等来日这宋家返回京都,一定要早日通知我,我好设宴为咱们的好亲家接风洗尘!”
说完,她对着姜昭离开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
*
“姑娘,您什么时候说过要宴请夏姑娘和李姑娘,这事我们怎么不知道?”
翠喜疑惑道。
姜昭要到了钱,此刻心情大好,说道:
“就在刚刚,你家姑娘想什么时候邀请就什么时候邀请。
翠喜,你回去以后记得提醒我别忘了给两位姑娘递邀请函。”
“可是,您同这两位小姐也没什么交情啊?”青烟也不解,
“她们二人要是不来怎么办?”
姜昭朝她眨眨眼睛说道:
“她们不来就不来呗,我们只要把信件送到就好了。只要银子到手了,管她们来不来。
如今写信邀请,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届时夫人真要查起来,我这也不算是说谎。”
两人恍然大悟:姑娘这是想空手套白狼啊!
只说是邀请两位小姐到府中玩耍,也并没有说两位小姐就同意到府里来了。
届时两人如果婉拒,她只要装装样子和大夫人说明情况就好了,三十两对胡氏而言也不算说明大钱,这活动经费到手了,大夫人素要面子又不会真要她这个小辈把银子还回去。
若到时候两人真来赴约了,也不过是需要买些瓜果零嘴招待着,用不了什么大钱。
高,实在是高。
翠喜满脸崇拜的看向自家姑娘,
原本在姜昭想要开胭脂铺子做生意时她还心存疑虑。
她知道姑娘本就聪明,但这和经商又是两码事。
经此一役小丫头佩服的五体投地:
她家姑娘果然有做奸商的潜质啊。有此才智,何愁大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