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原嘴里叼着个饼干，看着屏幕里新收到的微信消息。

【楼小满】：有可能。你有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吗？

齐原手指动了动，回道：没注意。

【楼小满】：你下次有机会闻一下再告诉我。

【齐原】：如果我闻不到呢？

【楼小满】：那更麻烦了。我没遇到这种情况，等晚上我爸回来我问问我爸。你先别着急。也有可能是刚回来，‘磁场’还不稳定。但是不管怎么说，肯定影响到他了。

【楼小满】：普通人经历这种事，多多少少会受点影响的。

【齐原】：你那有符吗？就是那种放他身上就能让鬼害怕不敢过来的符。我在他身上下了个印，不知道有没有用。

【楼小满】：有啊。地址给我，我给你寄几张。

【楼小满】：什么印？

【齐原】：不知道，我随手画的一个五角星。但是能成型。

【楼小满】：……

【楼小满】：行吧，你比较特殊。说不定能行。地址先发我。

【齐原】：好。谢谢你！

齐原去淘宝默认地址那里复制了地址给对面的人发了过去。

楼小满是他前几年逛玄学论坛认识的一个人。她以前经常在论坛里分享自己遇到的灵异事件以及处理方式。早年他还在被各种灵异事件困扰的时候，求助无门，除了去寺庙之外，他还发现网上有很多和他一样，有特殊经历的人，这让他的心理得到了极大的安慰。

楼小满在前几年帮了他很多忙，而且并没有对外宣扬他的事，他很感激她。不过他对楼小满本人了解的不多，只知道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微信头像是个拿着魔法棒的赫敏。

发完地址后，齐原给她转了六百块，不料马上被退还。

【楼小满】：你命差，不收你钱。

齐原：……

这两年齐原自己的业务熟练了，已经很少和她联系，没想到她还是这么热心。

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齐原把饼干吃完，喝了两口可乐。抬头观察了一眼店里的情况。

人多起来了，得去帮忙了。

周翔从上午开始就拿着个手机，时不时就盯一会，齐原看店里人少，就懒得说他，毕竟自己也在一直看手机。

“小周，干活了。”现在人多了起来，可不能再玩手机了。

齐原洗手的时候，周翔抱着个手机过来，好像想跟他说什么的样子，又不敢说。

“齐哥。”

齐原把手擦干，看他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问他：“怎么了，有事说事。”

周翔想了很久，还是把手机递给齐原。指着屏幕里的人说：“你看……这不是这几天一直来我们这吃饭，你的那位朋友吗？”

周翔注意到齐原看视频的时候眉头越皱越深，看到后面直接爆了粗口。

“齐哥，你按轻点，我这屏幕新换的……”

齐原又刷了一些评论，越看眼越花。

周翔问：“这是真的吗？齐哥，你认朋友要小心点啊，你长得可比视频里那个人美多了！”

齐原白了周翔一眼，把手机扔回给他，说：“假的。帮我看会店，我出去一趟。”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出去了。

*

“咚-咚-咚”

敲了两分钟门之后，里面终于有了动静。再不开门隔壁的人都要出来了。

“南江你在吗？南……”

在齐原喊出下一遍名字的时候，门缓缓地被打开。

罗南江没说话，也不看齐原，让了身子给齐原进来。

齐原进来后，他又把门关上了。他的动作很慢，好像身上的电池用尽，被人掏出来咬了一口又塞回去，勉强维持一两下动作的破旧玩具。

齐原把刚刚在楼下买的饭放到桌上，“吃饭了没。”

罗南江走到床上，躺了下来翻了个身，头朝床尾的方向挪动着。很快把上半身垂下来。他维持着这么一个诡异的动作：腰以下的部分在床上，手搭在腰上，腰以上的部分倒吊在床沿，就这么倒着看齐原。

齐原：……

这场景好像似曾相识，他昨天晚上看那两只鬼的时候也有同样的感觉。

“吃了没？”齐原找到了凳子直接坐在罗南江对面。

罗南江忧郁开口：“不吃，我要饿死我自己。”

齐原松了口气，罗南江的精神状态比他想象中的要好点。起码能主动喘气。

“你联系曹贵了吗？”齐原问。

“连你都知道了。”罗南江眼里的光不见了，他的眼睛倒着，脸色衰败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