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都分布在不同区域,并未受到重视。
一个月前,京都有个杨屠夫的女儿失踪了,他先找了京府衙门,足足七日过去,女儿消息全无,他耐不住,直接将事闹到刑部。
冯苗阜也听说过几次。
他将几件事的卷宗合到一处,发现这些根本就是一个案子。
其中牵涉到了十几位未婚女子失踪。
冯苗阜把合并后的案子,交给刑部一位左侍郎处理,巧的是,今日去花府前,他先去了趟验尸房,查验女尸。
闫顷一眼便认了出来。
“杨安知。”
闫顷身后有位同僚,和他共同负责失踪案。
同僚不可置信:“你确定?她脸都快烂了!”
闫顷安排人去请杨屠夫,回头便道:“应该没错,杨安知额头中心有颗红痣,女尸也有,而且她的五官轮廓,和画师给的图几乎一样。”
这张脸在他眼皮子底下,徘徊了半月有余,毫不夸张地说,做噩梦都是她。
见他如此笃定,同僚信了:“那她就是失踪案出现的第一个死者。”
其他姑娘不知道怎么样了?
闫顷猜,大多可能也遭遇了不测。
“如今不好说是失踪案了。”闫顷仔细检查了杨安知的验尸格目,眼神在‘死者鼻腔咽喉均有泥土’上停留片刻,“生前活埋,真是畜牲。”
见他满脸阴翳,同僚望过去,看到验尸结果,虽说骇然,但也习惯了:“其他失踪的姑娘都没消息,即使几案高度类似,也不能说明凶手是同一人,或许其他人还活着。”
同僚拍拍他后背,宽慰道:“我们加把劲,尽快将她们找出来。”
生也好,死也罢,给她们家人一个交代。
*
漩涡中心还属花家,花惟道完美诠释了,一秒天,一秒地。费尽大半家财,刚踏入士族的一条腿,被一个女尸牵连,齐根斩断。
闫顷围了花府,下令所有人呆在自家院子,派人一间一间搜。
闲明院最为偏僻,一时半刻差爷们搜不到。
闲情将小屋沾了血的物什清出来烧了,随后打来水,沿着血迹擦拭,大到院墙,小到窗牖雕镂都没放过。
忙活半天,确认没有任何遗漏,才敢来到花闲身边。
“姑娘,您有没有受伤?”
花闲摇头,来回翻折着一把短刀。
昨晚那人压根不屑同她解释,抢走图纸看了两眼,没多犹疑,抬手便要将她打晕带走。
他是知道那是神机弩|图纸吗?
木箱里那么多图纸,他看也没看,只盯她手上一个。
花闲在他手劈下来那一刻,出声阻止:“我还有个好东西。”
黑衣人的掌风停在她耳侧。
花闲手腕悄悄调整方向,趁热打铁,吸引黑衣人目光:“你要不要看?”
黑衣人顿了会,不屑道:“拖延时间?呵,一个瞎子。”
说着他又要动手。
花闲道:“纵然眼盲,也能得到你的主家另眼相待,说明我有本事。所以我这个东西,定能讨主家欢心。”
“怎么?真的不看?”花闲位置调整的差不多了,只差一个机会,她继续刺激,“真有人利益当前,不为所动?”
黑衣人滞塞片刻,少顷,一股杀意弥漫开来。
花闲蒙着白纱,眼前一片漆黑,只因离得近,能框出来人大致轮廓。
“居然怕个瞎子,废物。”毒淬的目光下,她笑了。
闲情选的唇脂极为衬她。
雪肤红唇,青裙白纱,黑夜之中,清中带媚。
是会杀人的。
黑衣人说:“主家腻了,我亲自杀你。”
花闲:“承蒙厚爱。”
“东西在里面。”花闲摸到木箱,捧高,放到黑衣人眼下,她两手托举底部,诱惑道,“打开就能看到,你知道怎么开。”
黑衣人并不信她,一直防备着,奈何她是个瞎子,确实不足为惧。
踟蹰两秒,他放下短刀,找到开箱暗扣,摁了上去。
电光火石间,他察觉胸前的衣服轻轻骚动了下,仿佛夜风拂过,顷刻便消失无踪。
但他知道那不是错觉。
夜风过后,胸肋剧痛不断击溃他的感知,一遍遍碾碎他的理智。
花闲朝他放短刀的地方踢了一脚,一阵哗啦啦的声响过后,她说:“你输了。”
黑衣人垂头看向胸口,上面插着一根木棍,线香粗细,尖头深入,搅弄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扶住桌子,颤颤巍巍站起:“完成不了任务,回去也是死,不如先——”
“杀了我?”花闲打断,旋即欺身向前,手中的东西抵住他左胸,“你心脏和右肺已损,这是左肺,两肺皆无,再加个心脏,你死定了。”
黑衣人被顶得一个踉跄,他低头一看,瞳孔骤缩。
“神机弩……”
“对,神机弩。”
赏菊宴上死了人,花府一片混乱,花闲隐约听见院外有陌生脚步正在靠近。
她咬咬牙,敛声追问:“你的命现在在我手上,说,你主家是谁?他有什么目的?”
回忆至这一步,便停了。
黑衣人临死反扑,一把推开花闲,翻窗跑了。最终什么都没透露,还险些让他夺走神机弩。
留下一堆烂摊子。
花闲假装睡下,才躲过昨晚的搜身。
她一阵气闷,将刀丢给闲情:“收拾干净,留给我防身。”
好好改造一下,这把刀也能出其不意。
“是。”
闲情将刀收进暗格,瞥向院门:“姑娘,搜院子的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