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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猞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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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瑛接珠子后,来到那石阶上,望了眼转折不见路的石阶,说:“这是下山的路。”

“石阶上没有明显的拖拽与打斗痕迹,马和兵士都不见踪影,他们会不会是下山了?”程行礼说道。

“七哥重诺,不会不辞而别的。”拓跋瑛摇头说,“我先下去看看。”

拓跋瑛带着几个兵士几步快跑消失在石阶转角处,程行礼沿着石阶半蹲着往下走,希望能找到什么线索。

“知文——!”

拓跋瑛焦急的喊声从下山林里传来,程行礼追了下去。

石阶漫长,程行礼沿途拐了好几个弯,跑了片刻,终于在一个两人环抱的冷杉木下看到了拓跋瑛。

拓跋瑛和几位兵士背对程行礼,身形绷得像一杆枪,程行礼想靠近,拓跋瑛却立手阻止。

程行礼不解:“拓跋?”

“别过来。”拓跋瑛说话时指了指树上,程行礼抬头看去只见,三丈高的树干上,悬挂着数十位头朝下不断挣扎的人。

阳光由树漫到那些被倒吊的人上,程行礼顿时遍体生寒,骇然道:“怎么会这样?!”

拓跋瑛呼吸急促:“我不能动,一动,绑人的绳子就会松,他们会掉下来。刚刚我不懂规矩,已经有个人掉下来了。”

程行礼赶忙道:“我也不乱动!”

拓跋瑛松了口气,程行礼见树上倒挂着布条缠嘴已经晕过去的冯蕴,朝跟着他来的兵士说:“去喊冯十四来,就说冯二娘子找到了。”

兵士不敢耽误,头也不回地跑了。

程行礼细看树上人才发现,这树上的人里没有郑岸!

就连他带的那只猞猁都不在。

拓跋瑛看程行礼望着脑袋数树上人,哭笑不得道:“我的好使君,你能不能先救救小弟我?我真怕我在一松力,又有不幸发生。”

程行礼看这些绳子埋在事先掘好的地沟里,再把绳头牵着往树上走,最后挂在主树干的墨家机上。多余的绳头绑人,一旦有人踩绳,便会牵动机关,千斤而坠。

程行礼找到那位摔地上的兵,发现他只是摔晕过去,把他拖到另一棵树下,掐了会儿他的人中,人没醒。

“知文。”拓跋瑛担忧道,“你看冯蕴怎么样了?”

程行礼走到挂人的树下,来来回回看了冯蕴好几遍,如释重负道:“身上没血,我想只是晕过去了。”

这么高的距离,程行礼不敢贸然靠近树,也跳不起来救下他们。便研究起地上的绳头机关,这机关设计的巧妙异常,程行礼夺物天工的书看得少,且这关系到人命,他又不敢轻易尝试。

就在程行礼对着机关想的入神时,旁边的短草丛里发出细细簌簌的声音。程行礼轻轻抽刀对准那草丛,只待贼人扑上,便可一击毙命。

与他同时紧张的还有拓跋瑛,草丛动静越来越大,忽而破开一口,一直黄棕色的大猫直扑程行礼。

程行礼侧身一闪,反手砍去时,只听拓跋瑛侧头大喊:“是二宝!”

声音之大,程行礼怕伤到猞猁,硬转刀风将刀直插入地数寸。

猞猁转身过来,不停来蹭。

程行礼看这猞猁背上还趴着一个棕黄麻黑色的紫貂,以为是猞猁想甩下紫貂,就动手去揪,谁料猞猁反口就咬。程行礼快速缩回手,看那紫貂紧抓着猞猁的毛,一猞猁一貂似是泪眼汪汪地看着程行礼。

“二宝,七哥呢?”拓跋瑛转头说道。

猞猁啊啊地叫了两声。

拓跋瑛:“……”

程行礼看向拓跋瑛,拓跋瑛无辜道:“我听不懂。”

猞猁就又去蹭程行礼还站起上身扒他,程行礼只好蹲下摸它的头。可猞猁又咬程行礼,弄得程行礼不敢和它接触了,起身站好。

猞猁看程行礼须臾,直接咬住他的衣袍,双脚用力将人往后拖。

拓跋瑛见此,不太确定地说:“可能它的意思要你跟它走。”

郑岸不见人影,只有他的猞猁在,许是有危。

程行礼说:“你要我和你走?”

猞猁又拖程行礼衣袍两下,拓跋瑛看猞猁都急得快说话了,真想给他封正一下,又听石阶上有脚步声,用室韦语喊道:“冯十四?”

“是我,拓跋!”冯恪的声音从山上远远传来。

程行礼一听这声音,安心许多。

此刻拓跋瑛说:“知文,你快跟二宝走吧。我怕七哥出了什么事,这里有我和十四呢。”

猞猁不停拖程行礼,程行礼只得让拓跋瑛留心,跟着猞猁走了。

行至一大树时,面前突然出现个做鬼脸的东西,朝程行礼啊地大叫一声。

程行礼被吓得倒退数步,抽刀迎敌时,却见一阵轻风掠过眼前,手腕一酸,刀瞬间脱落。

猞猁见此立即扑上去,却被来人揪住脖子提起。

程行礼这才看清吊在树上吓他的正是元青。

元青看了猞猁两眼手腕一转丢出,将刀架在肩上,潇洒笑道:“儿子,去做什么?”

“没什么。”程行礼忙去看猞猁有无事,但猞猁对着元青低嘶气但又不敢上前,而后又道:“还有我不是你儿子。”

元青刀指猞猁,挑眉哦了一下,又说:“这父子关系可不是你说不是那就不是的。”

程行礼安抚好猞猁,起身敛眉看了元青须臾,发现他衣袍上有血迹,于是问:“是你把冯二娘子吊起来的?”

元青用袖子擦净程行礼的刀,刀柄朝外地递给他,从容道:“扰人休息还抢鹿,我不算过分,可没动他们一根毫毛。”

程行礼怕元青一刀捅死自己,但对方眼神真挚,最终还是接刀归鞘,说道:“应淮呢?”

“那边,被我打伤后跑了。”元青拇指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你很担心郑家那小子?”

程行礼答道:“他武功比你好,但此刻不见人影,怕是出事了,担心是情理之中。”

“行吧行吧。”元青拍拍衣上灰尘,说:“那小子没死,我只是给他放了点安神药,正睡着呢。”

说罢,元青就轻功一跃离开了,待几个翻身来回到一溪边解衣取药包扎,河水倒映出男子健美身影。

元青倒出行囊里的药瓶,皱着眉头翻找了几个来回,可还是不见那瓶药。抬头一望那天边云龙,只觉天意弄人。

那时他受伤后不敌郑岸,逃跑时撒的迷药,可毒药尚存,而情药不在。

猞猁带着程行礼穿林过溪,行过矮草丛,它背上的紫貂就一直稳稳趴着,动都不动,程行礼有些担心紫貂没命,想包扎,但那貂偶尔又还会嘶嘶呼呼地叫两声。

走了许久,猞猁带着程行礼进了一处滴水的山洞。洞内凉飕飕的,似有水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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