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万跑到他面前，把手里的保温壶递给他，“好好吃饭，你瘦了好多。”

司文瞬间红了眼眶，他拿着保温壶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宿管阿姨有些奇怪地看他，“你和我们学校老师吵架了？”

许嘉万低头自嘲地笑笑，“是吵架了。可以问一下他住几楼吗？”

宿管阿姨想了想，“教师住七楼以上，这个学期来了三个新老师，两位女老师住高层，这位应该是住九楼的902。”

“宿舍条件好吗？”

“一室一厅一卫，小厨房可以做饭，条件杠杠的。”

“你问这么多，是也打算考进来当老师？”宿管阿姨狐疑地问。

许嘉万摇了摇头，“采光怎么样？”

阿姨不打算回答他了，她把头缩回去准备继续追剧，许嘉万赶紧上前几步，“我爱人报考了学校的辅导员，我想问清楚些。”

阿姨才正眼打量了他一番，“老校区，房子都这样，进门开灯是常事。”

“整栋楼都是这样吗？”

“别说这栋楼了，就连对面的学生公寓都是这样。”

“我知道了，谢谢您。”

许嘉万漫步回停车的地方，一个人走时才感觉这条路真的好长啊……

司年下楼去扔垃圾了，文鸳来到司文的卧室。

还是那张单人床，那张书桌，那个书架，不一样的是，书桌上的东西都被带走，书架上稀稀拉拉剩了几个笔记本，司文当初走得决绝，很多东西没仔细收拾就搬离了这里。

文鸳把倒在书架上的书扶起，是那本她送过来的《名人传》，随手翻了翻，书签飘到了桌下，弯腰拾起，最底下的柜子夹缝里露出一张纸，打开柜子，几颗奶糖已经融化，黏在柜子里发出带着霉味的甜腻，糖纸下有一个黑皮笔记本，那张露出的纸就是笔记本里漏出的一张，拿起那个笔记本，里面的纸屑飞落一地，文鸳才发现那只是个空壳子，地上残破的纸片被笔油污染，字迹模糊，但她还是认出了一些——

疯了，我好像喜欢他。

……

他转……

我们在一起了^_________^

我不想和他分开。

我们没有伤害别人啊！

分开了……

确诊——

睡了好久，脑袋好晕。

吃不下东西

好恶心啊

头好痛，想——

……

文鸳疯了一般打开其他柜子，里面只留着一些司文之前做过的卷子和稿纸，在床头柜夹层的缝隙里扯出来半张盐酸舍曲林的说明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