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万参加了斯坦福大学人工智能方向的夏校,他二月份报的名,暑假刚放,就马不停蹄地带上行李奔赴美洲,司文每天上午还是和之前的周六周末一样,在学校进行竞赛培训,晚上完成假期作业和打卡,每天抽时间和许嘉万聊天,不过聊不了多少,两个人都忙得很……
六月二十五日,文毓秀突然睁眼,流下一滴泪后心跳骤停,医务人员抢救了半个小时宣告死亡,文鸳哭到咳血昏厥,司文在许益谦和万言的帮助下办完了整场丧事……
送走所有的客人,司文脱力地靠在墙上,他对文毓秀的印象不多,每次去医院时她总是在歇斯底里地喊叫,文鸳因此从来不让他和文毓秀接触。
记得文毓秀刚被文毓华送回来时,她衣着朴素得体,怎么也看不出来是一个疯子,文鸳不由分说便把她送进来精神病院,他那时十分疑惑,为什么呢?
一周后,文毓华去世,当天医院打来电话,文毓秀状况不乐观。司文到医院看她,任谁都想不到她会是前几天那个优雅得体的人——她头发散乱,单人病房的床单被罩全部被撕碎,胳膊上手上都是血,十根手指全部都是血淋淋的,头上有好几个包,司文当时被她吓了一跳,她被注射镇定剂醒来后,文鸳正在处理文毓华的丧事,他坐在文毓秀的单人病房之外守着她,文毓秀在病床上挣扎哭喊,他想进去,里面的人似乎察觉到一般,开始对着门口咒骂,她咒骂的人,是文鸳和司年,她忘了文毓华,忘了前尘,只记得文鸳和司年两个名字,所以她成天在医院里咒骂。哪怕她疯了,她居然还能记得文鸳的电话号码,每天用不同的手机给文鸳打电话……现在她死了,文鸳躺在医院里,司年还在海上联系不到,他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事……
许益谦从灵堂出来,打开一瓶矿泉水递过去,“大壮,喝点水。”
司文满脸颓废,带着对前路的迷茫,“叔叔,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许益谦似乎看到了那个在姑姑灵堂前失魂落魄的自己,沉默着把司文揽在自己肩头,坚强着处理了整场丧事的司文,终于哭出了声,“我该怎么办?我不能把我妈一个人丢下,她这几天都躺在医院里,以后怎么办?我爸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到底要怎么办?”他的嗓音里满是绝望。
许益谦拍拍他的背,柔声道,“大壮这几天把事情都处理的很好,你辛苦了。接下来的事情你不要担心,叔叔阿姨都会陪着你的。你妈妈那边现在护工还在照应着,这几天你来家里住,司年那边等船到了有信号的地方,他一定会回来的。”
万言沉默地站在一边,眼里充满了心疼……
医院走廊里人来人往,文鸳躺在床上无声地流泪,今天是文毓秀下葬的日子,她太悲痛了,收到医生的电话时自己咳出一大口血,然后陷入了昏迷,现在还有胃溃疡,医生不建议她去葬礼现场受刺激,司文只能给她找了个护工。
护工提进来一箱牛奶,“文女士,这是外面一个人送过来的。”
文鸳闭上眼睛,她病得太重,嘴唇发白,“没说是谁吗?”
护工低着头,“是外卖员送来的,说是您的粉丝。”
文鸳点点头,“我想休息一会。”
护工有些犹豫,“您就喝点南瓜粥吧,万女士和小司先生都嘱咐过的。”
文鸳闭着眼睛摇头,“我太疼了,实在吃不进去,晚些再吃吧。”
护工叹了口气,帮她掖好被子出了病房,给司文发过去微信——
AAAAA优质护工李姐:文女士只喝了几口南瓜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