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一路李昊和邓云帆的彩虹屁的许嘉万出了办公室还是有一股心虚感萦绕在心间，虽然他并不清楚这股心虚从何而来。

下午还有两节自习，许嘉万不想被困在那淡淡的心虚中，直接把物理课本打开，从头到尾仔细学了一遍，手边的草稿纸上留下一道道公式，看完课本，根据草稿纸上留的公式，整理了一遍笔记，两节自习刚好用完。

十一月份，下午六点天色就已经暗淡了下来，每个教室灯火通明，路灯也都陆陆续续的打开，许嘉万就跟在司文后面踩他的影子玩。

“物理学完了？”司文回头问。

许嘉万初中就这么干过，初二刚学物理，许少爷觉得老师讲的慢，某天下午一下午没出教室抱着本物理书，晚上的时候拿出物理题册，放学回家熬了一夜，第二天做完了一本册子，当时的物理老师说刚学的物理简单，就没怎么当回事，谁知道之后初二初三的物理，许嘉万都是先自学，实在有地方想不通才去办公室问，上课选择性的听重点，不听的时候也不捣乱，自己做题。当时的班主任找万言，让给许嘉万准备跳级，许少爷不愿意，想和别的同学一起上学。上了高中，司文还以为他转性了。

许嘉万点点头，“还没有，一些地方还想不明白，晚自习的时候再看看。”

朱阿姨和一众送饭的家长等在校门口，看到许嘉万两人，朱阿姨朝他们招手，从自己的电动三轮车上取下小桌板，小凳子，拿出保温袋，取出保温桶分别递给两人，两人屈起长腿坐在凳子上吃饭。

许嘉万盯着朱阿姨的大棉袄，“阿姨，给您换个轿车，不然您送饭的时候多冷啊。”

“嗐，坐那容易晕，在晕车人看来，你爸的宝马可不如我的爱玛。”朱阿姨扶了扶自己的围巾。

“那我让我爸给您加工资。”许嘉万喝口猪骨汤。

“别，千万别。”朱阿姨这话真不是客套，她在许家每个月工资两万多，逢年过节万言还给包大红包，一日三餐都和许家人一起吃，没地方花钱，许家全家出去旅游都会带着她，她在许家现在工作确实是不图钱，就图那点人气儿。远嫁西班牙的女儿平时也不怎么给她打电话，她几年前就提过已经攒了很多钱，想搬过去和女儿女婿一起住，谁知道女儿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原话是“你一个一辈子没出过省的老太太来西班牙，英语都不会说，在这边走丢了怎么办，生活上也不方便，我们还要上班呢，一天哪来的时间关注你。给你每个月的赡养费也不低，好好在国内待着，我们有时间回来看你。”她想告诉女儿，她出过国，去过很多地方，许嘉万教过她英语，她虽然不会写，但是简单的对话她能听懂。她最后也没有说，只是告诉女儿那她就不去西班牙了，她还在许家做保姆……

“那不行，您做的这么好，工资低了对不住您的手艺。”

朱阿姨笑得合不拢嘴，这是变着法儿的夸她的手艺呢，“工资是大人的事，你小孩别管这些了，好好吃饭，饭都凉了。我看小文那黑眼圈咋那么老大，明天阿姨给你熬桂圆莲子粥，好好补补神。”

司文抬头对上朱阿姨慈爱的目光，“最近考试，熬了几个夜，没事的。”

“哪能没事，大宝每天回家写完作业就休息，你看他，唇红齿白的。”

唇红齿白的许嘉万朝司文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那个笑实在灿烂，司文心跳如鼓，只能低头喝汤掩饰内心的悸动。

朱阿姨只当小孩累的，在心里默默盘算起明天去买哪些补血益气的药材炖汤……

两人一起回教室的路上，天已经完全昏暗了下来，墨蓝的天空上月亮高悬，他们一起散步回教室，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