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话里有话,莫非榆似懂非懂,她不动声色地观察周围,担心周荐君会在暗处盯着他们,但事实证明,周荐君并没有那么多心眼。
花子阶收起锐利的眼神,道:“再遇便是缘,二位来此想必是有要事,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在下愿助一臂之力。”
郁问樵闻言,微微一笑,直言道:“既然花公子开口了,我们也不藏着了,我们是来打听消息的。”
“哦?什么消息?”
“大宰场的鬼,尤其是那些不为人知的。”
花子阶若有所思,停顿片刻道:“抱歉,我刚回来,大宰场的许多事并不了解,若你们不着急,我可以叫人查一查。”
对于这个回答,郁问樵并不意外,花子阶常年待在情狱,自然不了解大宰场的事,他问出这句话,便是笃定他不知道,而他想要的也正是这个回答。
“可我们明日便要离开,这……”郁问樵皱起眉头,一副“这该如何是好”的表情,一会儿后他忽然想起什么,道:“对了,除此之外,眼下确还有一桩要紧事,需要公子帮忙。”
郁问樵笑眼弯弯地走上前,俯身在花子阶身边耳语几句。
莫非榆一边盯梢,一边见花子阶的表情从疑惑变成惊讶,最后苦涩一笑。她不知道郁问樵说了什么,但看花子阶的样子,似乎不想帮这个忙。
花子阶心中无奈,可这是他主动提及要帮忙,刚才第一个忙帮不上,这会儿若是再反悔,不但面子上挂不住,他所求的也要泡汤了,于是纠结半晌还是应了下来。
“好吧,我会按你说的做,不过事成之后你也要帮我一件事。”
“可花公子在这场戏中也并非一无所获,我是否可以理解为,花公子还有别的事有求于我们?”
花子阶无奈地笑了笑:“就当是吧,只要你答应,在我能力范围内我可以满足你任何要求。”
郁问樵微笑道:“成交。”
花子阶抬抬手,落管事手掌轮椅正要推他回去,还没转弯便被人叫住了。
“花子阶!”
一个举手反对的堂主冲这边喊道,他声音嘹亮,在环楼内回荡了两圈才消散。
那人气势汹汹地阔步走来,周围人的视线也纷纷移了过来,郁问樵赶在众多视线汇聚之前,拉着莫非榆先一步退到暗处。
“花堂主,你什么意思?表决之事是你提出来的,你为什么没反对?”男人肩宽背厚,往那一站便挡住了花子阶身上的所有阳光。
花子阶好笑道:“谁说提表决,就一定要反对了。”
估计是刚才那一声“花子阶”火药味太强烈,把不知去哪的周荐君炸出来了,莫非榆刚退到一边,就看见周荐君从拐角处的边门走进来,悠悠靠在墙上。只见黑衣女子俯在周荐君耳边说了什么,他便淡淡瞥了一眼莫非榆和郁问樵,漠不关心的视线横移到热闹的中心,立即变得兴致满满。
马上就要进行二次表决了,劝说成老是不可能的,另外两个堂主明显事前就已经被成老拉拢站了队,就是为了制衡他们这些不同意的人,而周荐君那厮根本不在乎不天派死活,想要票数压过,只能寄希望于花子阶。
男人思索着,冷静下来劝说道:“不天派解散对花堂主并无好处,花堂主何故不反对呢?别的不说,有不天派在,钱财地位女人,哪一个不是手到擒来,花堂主不管是去情狱、琼楼,还是什么别的地方都方便,到哪都有人接待,能专心办事,这样不好吗?”
花子阶平淡地看着他,“这些年办事确实顺利。”
“对啊!”男人两手一拍,“你刚回来,走前以不天派堂主身份入股的酒庄、瓷窑那些的都还没来得及去看吧,我跟你说,你那家酒庄每年的利润可是大宰场数一数二的,你回头去看一眼,估计数钱都要数到手抽筋!”
“是么。”
男人见花子阶反应平平,急得干笑挠头,不知还能再说点什么好。
眼看时间要到了,成老已经从隔间出来,花子阶还是没有表态,另一个反对的女堂主站出来道:“花堂主,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当然记得。”
女堂主冷哼一声,“那这次便还了吧。”
笃笃笃。
成老叩了三下桌子,开口道:“诸位回座吧,解散不天派第二次表决开始。”
七位堂主坐下后,成老主持表决开始。
肩宽堂主高举手道:“我反对!”
女堂主道:“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