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鬼气锁,你们人类是无法打开的。”
难怪它们把她关在这,一个看守的也不留。
莫非榆踉跄地从木笼中出来,取下断了一半的簪子,简单抓了几下头发重新束在脑后。
“对了,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无忧深深吸了口气,似乎很满足,“鬼医先生的残月河,我以前在这住过一段时间呢,”她飞在空中来回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这里一点没变,鬼气还是这么充足。”
莫非榆眼看无忧吸了好几缕灰白的烟云,顿感大事不妙。
在她开口询问前,无忧先飞了下来,皱眉问她:“不对,你怎么还好好的?残月河看似美好,但这是对于鬼来说,这里的空气中全是鬼气,凡人闻了不出一时半刻便会暴毙而亡。你只是红了眼睛……可真是奇怪。”
莫非榆捂头苦笑,她好像知道自己头昏眼热的病因了,至于她为什么没有暴毙,估计和上一世的身份有关?
莫非榆不再多想,“那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鬼怎么出去我知道,至于你,残月河从来没有活人出去的先例,我也不知道。”无忧摇摇头,随后似乎发现了什么,极速飞了下来,“有人,不对有鬼来了,借我一缕你的头发。”
莫非榆:“?”
无忧说着直接拿起一缕莫非榆的头发,“哎呀,我不会害你。”
无忧变回无忧蓖的模样,快速从发尾梳过,旋即又变回人形,一缕光丝在她掌心流转,她举起手对着光丝一吹,木笼中便出现了一个昏迷不醒的莫非榆。
无忧拉着莫非榆跑到木架后,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后院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两只鬼走进来,路过木笼晃了一眼笼中的莫非榆,径直走进另一扇门内,片刻后各抱一个装满液体的水缸走了出去。
无忧飘出来,皱了皱鼻,她能闻到那个水缸里的液体都散发着苦涩难闻的气味,嘀咕着:“它们用那么多恶血干什么?”
“出来吧。”无忧说道。
莫非榆走出来,笑着看无忧,“你这么帮我,我都快要忘了你是一只鬼了。”
无忧嘁了一声,傲娇地仰起头,“如果是相骨大人关的你,我才不会管呢。勉强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帮你一把也不是不可以。”
“相骨大人?”
“没错,我们琼楼的鬼主,优雅动人可爱可亲,我最崇拜的相骨大人。”无忧脸上满是骄傲,一字一顿地说道。
莫非榆脑海里浮现出在琼楼万里车马铺前,让给他们马车的女子,“是穿一身白衣,蒙眼,拄拐的女子吗?”
“你见过相骨大人?”
“一面之缘。”
“运气真好,我总共都没见过相骨大人几次。”无忧努努嘴,“走吧,这道虚影坚持不了多久,我们最好赶紧找到办法离开这里。”
莫非榆点点头,跟上无忧从后院另一边的矮墙翻了出去。一人一鬼在山林、索桥、屋舍间穿梭,一边找人,一边朝宫殿古钟所在的山峰奔去。
空有其表的太阳高挂,冰冷的鬼气时刻包裹着身体,身体越凉眼睛便越烫,她能感觉到这副身体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古树下,炊烟升腾,姝乙撑着脸坐在树根上,看着地上的药草发呆。
“姝乙大夫,我们刚找到了白灵草,你看是不是这个?”
姝乙看也没看便随手一指,“哦,放那吧。”
“姝乙大夫,我这个纱布是不是能拆了?我感觉已经没事了。”
“姝乙大夫,我们要去找食物了,你还需要什么吗?”
“……”
姝乙心不在焉地应付着,但人总是隔三差五的找来。
“姝乙大夫,姝乙大夫?”
“姝乙大夫累了,都各自忙去吧。”素北乐走过来,挥挥手驱散了围在姝乙身边的人。
聚众的人散开,露出一个忧愁的背影,素北乐坐到姝乙旁边,声音柔媚,“在担心她吗?”
姝乙不自然地拿起一株药草摘起叶子,“才没有。”
素北乐望着天上时辰,缓缓开口:“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半晌后,姝乙问:“姐姐,你想好让谁去传信了吗?”
素北乐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