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小李笑脸开怀,热心给莫非榆指明方向,“您一会儿出了客栈右拐,到第二个路口左拐走到头有一条林荫小路,从哪往上走不远,就是最近的一个神教祭坛。若您想去个大一点的,就得叫马车了,大祭坛总共三个,最近的一个马车都要一个时辰。”
莫非榆心底又开始盘算,侦探着实不好当啊……
“劳烦你给我叫辆马车吧,要最便宜的那种。”
小李会心一笑,“好嘞。”
莫非榆吃完饭,马车和车夫已经在门口候着了。车夫驾车技术一般,车身一晃一晃的,让人有些头晕胸闷,只得掀开一边车帘吹风。这辆马车做工一般,车夫一般,胜在价格便宜,一天只需十三钱,所以任它毛病多多,莫非榆也忍了。
今天是风是太阳烤过的,吹在脸上热乎乎的,她又换到另一边阴凉面的窗户,带着早起尚未完全消退的睡意,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马车上到林荫路之后就变慢了,这是个小山坡,不高不陡,可若是太阳天走起来还是会有些吃力。她探头往后望去,已经觉得这辆马车租得物所超值。
小山坡上有一片空地,黄土空地,中间有一个三层的圆形祭台,每一层都燃着香烛。祭台之后是一个简易的草棚,六根棕色柱子为支撑,顶棚铺一层竹编网,再覆一层厚稻草便完成了。草棚下有一张长祭桌,桌上有香炉贡品,还有一尊半臂大小的田夫子神像。
神像宽脸弯眼,额头饱满,阔耳厚唇,一副慈悲亲仁的模样。
这里只有一个老妇,好似听觉视觉都不太好,既没听见马车声,也没看到她走近。老妇拿着一块破旧的抹布正在擦拭祭台,一圈又一圈不知疲惫地擦着。
祭台二层的香烛多,热热闹闹扭曲着空气,几截燃尽的香灰坠落打在她黝黑的手背上,莫非榆大跨步抓过老妇的手,轻轻帮她拍掉灰屑,大声问:“您没事吧?”
老妇好像没听懂,用磕磕巴巴的声音自顾自问道:“来上香吗?去那拜了田夫子再过来插香。”
莫非榆从祭台里随手拔起一株香,到草棚下做了做样子,然后把香交给老妇。老妇人接过香,双手颤巍但虔诚地为这一支香选了一个好地方插上,默默念道:“愿夫子保佑心诚的你。”
此处祭台明显没有其他线索,莫非榆却在旁站了很久,祭台上的水痕湿了干,干了又湿,都快发白了。
“这大娘在这儿好几年了,每天都从日出擦到日落。”车夫用草帽边扇风边说道。
“走吧,去大祭坛。”
硬件条件不够,便只能靠自己,莫非榆上车就睡觉,总共睡了三觉,总算到了共丰神教的三大祭坛之一,星坛。
日月星三大祭坛,日坛为首,供奉谷神真像;月坛为辅,运生教义小夫;星坛为道,通达神听人愿。
年初上日,年中上星,年末上月,此乃年道;月初上日,月中上星,月末上月,此乃月道;日初上日,日中上星,日末上月,此乃日道。
星坛与刚才的小祭台外形相差甚远,此处有围墙、有牌匾、有石碑,刚才那两段话便是石碑所刻,看得人云里雾里,规矩正经。
查邪教自然无法从明面上入手,只能从同行嘴里旁敲侧击的问,比如忘城资历最老的共丰神教,亦或是新生派自在堂。
莫非榆给自己的人设是远行在外思乡心切的柔弱小姐,弱化自身,给人可趁之机方能快速获取情报。这不,刚进祭坛大门没几步路呢,人就自动上门了。
“在下教号光泉,这位姑娘可是第一次来?”一位身着素衣,木钗盘发的年轻男子上前问道。
“正是。初到忘城,听闻此地有祭坛很灵,所以前来祭拜。”莫非榆细了细嗓子。
“敢问姑娘索求为何?”光泉小师傅好像业务并不怎么熟练,补充道:“我好为你引路。”
“也不求什么,只是离家久了,思亲心切。”
“这倒是有些麻烦,神教供奉谷神,若是所求为农,自是最灵的。”光泉表情丰富,刚卷起的眉又展开,“不过后来有许多商人也前来祭拜,心诚者手中利润亦能有涨,正所谓我神无所不能!共丰神教长生不息!他字句间有些激动,心潮澎湃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