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欢词,就是许青芒和姜望锋所在的那个世界,鬼主青女是从藏魂地泪河中诞生的悲相,要说琼楼极乐,那贪欢词便是极悲。贪欢词也是危险系数是八鬼楼中最低的一个,再加之上一次在那里结识了不少人,他们俩此番再去应当风险不大。
莫非榆将绛琥给了予桔,子夜繁星时,送他们进了鬼楼。
灯笼静垂,楼前光隐,在鬼楼外张望的人愈发得少。
“我们下一个,去七里堰吗?”莫非榆道。
易方昱从七里堰出来,没有鬼页,没有界石,说是有人打开了门放他们走的。若果真是,回到驿站就还有别的方法,进鬼楼的生还几率能大大提高。
但是七里堰,是莫非榆印象最不好的一个鬼楼,光是听名字便觉得反感,甚至莫名想翻白眼。
梁亭然瞧了瞧七里堰那栋楼,又瞧了瞧庙会那栋,比较道:“七里堰的灯是倒数第二,鬼器还有很多,找到的概率比较大。”
回驿站的第八日,素北乐一瘸一拐地架着浑身是血的程虎回来了。两人在追鬼器的途中遇上了鬼灵,那鬼灵蛮不讲理,故意使绊子还说是他们的不是,几经纠缠,差点把命搭上,好在最后成功拿到了鬼器页,及时进入裂缝。
待素北乐伤势稳定,讲述完驿站近几日的情况后,回驿站的第十日晚,莫非榆在八鬼楼外积分点的赌局上投了三颗白珠,然后和郁问樵、付又期,还有梁亭然,一起进了鬼楼。
黑暗漫入,若是有能稳准拿捏人的情绪奖,失重感必称第一。
湿凉的空气中夹杂着艾草的气味,长路将卧在山丘上的村落连成北斗,星星接连闪耀如灯火长明不灭。
距离他们最近的村落位于北斗柄尾,村民说,此村正是北斗丘摇光村。
村中孩童拿着颜料在木板上涂画,有的成品已挂上户门,与之挂在一起的还有一根根五色绳,都似孩童手工,只有两家客舍门上的画绳模样传统正经。
一个小村庄竟挨着建了两座旅馆,莫不是周围有名人名景?
莫非榆想着四下望了望,村外黑乎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四位住店吗?我家客舍尚且还有和房,要是再晚些,可就说不准了。”小厮热情地上前招呼道。
“附近是有什么热门景点吗?”显然,梁亭然和莫非榆想一块儿去了。
“景点?”小厮打量了一下几人,道:“原来几位不是地风啊,那本店的房还有水火土三种房型,客官可以随便挑。”
郁问樵似乎很了解这些内行话,不假思索道:“劳烦安排四间土字房。”
“好嘞。”小厮搓搓手收了银钱,进客舍交给了掌柜,随后拿来四把钥匙,“四位的钥匙,您拿好,房间是二楼左手边第三至第六间。”
客舍不高不大,房间却有许多,两层楼约莫有二十几间房。
土字房不愧为土字,土桌椅,土床炕,实在不能用土做的就改用石头做,再用泥巴糊一层,是实实在在的土房。
“照这个装修法,金字房难道是用金字做的?”莫非榆好奇问。
“铁器渡金漆。”
莫非榆略显失望的哦了一声,又问:“那火字房呢?”
“火字房就是灶房。”
梁亭然也好奇,问道:“水字房不会是浴室吧?”
郁问樵道:“这倒不是,在房间八个方位摆上水盆,即是水字房。”
“倒是与众不同。”付又期抬手,用指节在土墙上几个地方轻轻扣了两下。墙面有厚有薄,有干燥结实的有尚未凝固完全的,应是经常修补。
郁问樵从容道:“没猜错的话,这附近有大量墓穴,此处客舍应是专为地风准备的。”
莫非榆梁亭然齐声问:“地风?”
“通俗来讲,就是盗墓贼,并且是有组织的盗墓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