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娟姐人好想一棒敲晕水沛若,看看她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哗啦”一声,就在此时,木门被人从内打开。
白昭昭今早没和自家爹爹同去赶集,被留在家中听自家娘亲规训。
她打着哈气,睡眼惺忪地抬起脚,幸好及时听到她们一声惊呼。
这下,她一脸的瞌睡虫都得跑掉,吓得不轻地缩回脚。
“你们怎么都不敲门?”
她们这是要搞什么鬼?就差那么几寸,害她差点没看清,要一脚踩上去了。
一脸后怕的白昭昭拍了拍胸口,“这么早就全跑来,我家是有黄金等着你们捡?”
捡她个大头鬼。娟姐儿笑她总是话儿在前头飞,脑子在后头追。
看她没睡醒的模样,娟姐儿倾身向前,拉扯她两边的脸颊,调侃她像个睡迷糊的小橘猫。
“醒醒神,我阿娘说过,要我来找舒姨学学针线活,好会点讨生的手头活。”
咦!等等,她好像听阿娘说起这事儿过,这下子白昭昭可紧张了。
“进来进来,别站在门口。”一手拽着还没吭声的水沛若进来,白昭昭怕她跟自己客气。
“昭昭,我自己能走。”差点被甩飞的水沛若,心有余悸的抱着小布包,跟在她身后,拉了拉她的衣袖。
“让你进,你就进,磨磨蹭蹭的和田里挖坑的田鼠没两样。”眸中的嫌弃一闪而过,娟姐儿就是不喜欢水沛若性-子不直爽。
只会一径的装弱,显得自己特别的恶形恶状,不像个好人。
“娟姐儿,你少说几句。”这骂的太脏了,连她听了都难受,白昭昭忍不住劝她一句。
“我少说哪几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又不是庙里泥塑的神像,只会普度众生。
娟姐儿就是不喜水沛若,总想着事事委曲求全,然而这世上,没有事事能周全的人。
“早知她来,我就岔开时辰来。”
免得水沛若见她害怕,她见水沛若就头疼。
“你们好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连话都没法对上。”白昭昭一手拉着一个,充当中间夹心棉花。
“分明都没坏心,你们怎么就没法好好说话?”
她就怕一个没盯牢,娟姐儿会把人给骂哭了。
多管闲事的性子,让她无法放下这两个人的恩怨。
“有什么事儿,不如说开了也好。”
头一回她问的委婉,就怕娟姐儿一个甩头走人,谁也不给面子。
她倒是想好好和娟姐儿说个明白,别每回见她,都像吃了爆竹一样,一心求和的水沛若儿忍不住转头瞥向娟姐儿。
哪曾想,娟姐儿一脸像是见着呆瓜一样的神情,左右瞄了瞄她与白昭昭。
“你是不是傻,我如果能和她聊得来,用得着这么多年,都还是这德行?”有人天生不对盘,例如她和水沛若。
说的也是,她们从认识起就是这样。表情尴尬的水沛若差点丢人的,想要拿小布包捂住脸。
“我……没想惹你生气。”果然哪怕自己好话说尽,也难讨娟姐儿一个好言好语。
“你把嘴巴张大点,气顺点,别有气无力的,活像我……”没等娟姐儿说完,白昭昭可不敢再让她说下去,抬起手,捂住她的嘴巴。
天哪,再让娟姐儿说下去,她都怕水沛若会羞愤的想要拿起布包捂死自己。
“你消停消停,别张嘴了。”
白昭昭眼瞅着水沛若都孬到要哭了,又瞄了眼明显气炸的娟姐儿。
这是气场出奇的不对盘吗?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谁让她以为两人都没坏心,就能做朋友。
这就是自作主张得来的苦果,看她下一回还敢不敢站在中间,要她和水沛若和好。娟姐儿眼角的余光,落在挫败到都要缩成一团的水沛若身上。
“我自个儿去找舒姨,你们不如多聊聊。”
她抿着唇,不想再给水沛若难堪,索性放两人一马。
“等我学了一会儿,你让她再来。”没有说清是谁,娟姐儿拉开白昭昭的手。
她抱着包裹,不想再继续掰扯下去,打算自己去找舒海雪。
她一定是平日少烧香,才会招惹到娟姐儿。水沛若不敢跟上娟姐儿的步伐,踌躇片刻,看着白昭昭,轻声道:“我等等吧。”
“那就等等吧。”白昭昭顺坡下驴,没有为难她。
看着天色还早,她多问了一句,“天色还这么早,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我去灶头看下,有什么可以吃的?”
她来学手艺,已经是自家娘亲千求万求来的。水沛若不敢麻烦白昭昭,低着头应答了下来,“我不饿的,路上买了油饼,有吃了些。”
其实是肚子还是有点饿,她一-大早醒来,想着娘亲整日为了生计奔波,也不敢多买点吃食。
白昭昭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的她的肚子,“来陪我吃点早饭吧。”
她拉着水沛若的手,往烧饭的地方走。
“我喜欢烧早饭前,往里头多丢几个红薯,沛若喜欢红薯吗?”
像是闲话家常,白昭昭就怕她心有负担。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水沛若像被烫到一样的抽回手,这年头,谁家都没有多余的口粮,她怎么好意思多吃别人的饭。
“我吃过了,真的不用了。”她的话语有些急促,像是要急于证明自己,声音略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