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也要维护宋菀瑶,保护她的指责刻进范凌舟的心中,但范帝仅用重重叹息回复了儿子。
“不是为父不信你,而是你自己去听听那些人说的,你们俩都好好听!”
“把他们带上来。”
范帝一下令周围立马行动,很快大殿上就跪满了太监和宫女,范凌舟仔细观察着他们的面容,都是刚同他救火泼水的那群人。
“说!把你们看到的都说出来。”范帝怒火再次冲天,跪着的这群奴婢们也抖了三抖,但即使在颤抖也得说话。
“奴…奴婢,看见九皇子朝着八皇子的宫中放火。”
“奴婢也看见了,九皇子当时只身一人,往殿中扔了个火折子就走了。”
“奴才看见的是…八皇子和宋侧妃在鲤鱼池有说有笑,还看见躲在树后满带恶意的九皇子,接着他就走了不知去向,可八皇子的宫中没过一会就起火了。”
“奴才尽力劝阻八皇子快逃,可殿下说里面有重要东西,不能被火焰吞噬便冲进住所,等被救出来时手里紧握,皇上您以前送给他的第一把弓箭。”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把想说的该说的全部诉尽,而范凌舟的罪行就越加清晰,连他会烧八哥的动机都讲出,可这是强加在身的虚假消息,他和菀瑶都是绝对清白的。
范帝将两眼沉沉一闭,这些说辞是他听得第二遍,起初他是坚决不信凌舟会干这事,但直到看见重伤在床的老八。
这手心手背皆是肉,无论他那个儿子受伤,都会非常伤心劳神,就更别说人言畏惧,还是在这么多人的指证下,他就是在坚决不信也慢慢动摇了。
更何况将宋菀瑶一抬出,那么凌舟能干出这种事,好像也不是那么不可思议,毕竟他曾为了爱情做了太多事。
可生于皇家最忌讳当情种,虽然范帝自己就是,但芷柔是个好女人。
她一直在为了他和范家规劝自己,所以才能让老三平安诞下,否则其他女人肚子里的,按照他的想法皆是全不要。
所以凌舟吃亏就吃在女人身上,他若是能找一个好女人,那估计早就能在西夏成为一段佳话。
“父皇您是信了这些人?”范凌舟看向父皇,他两眼坦荡荡,丝毫没有做错事的慌张感。
而范帝缓缓睁开眼后,并没有开口说任何话,父子俩就静静僵持了一小会。
就在这当中范凌舟明白了,他索性直接站了起来。
“儿臣知道了,儿臣会留在宫中,任父皇处置。”
“但请放宋侧妃归府,她是无辜之人还怀有子嗣,不易受莫须有的刑法。”范凌舟诚恳的求父皇。
这起因九皇子醋意纵火还烧伤八皇子这事,确实跟宋菀瑶无实际关系,她只是不知自己红颜祸水的能力。
范帝也只能应了他,放宋菀瑶出宫中,可她不愿意走,眼中的泪水溢出。
“皇上…”宋菀瑶想再求范帝。
“宋侧妃,记得回家照看花草,我在后花园新锄的地,得麻烦你回去后帮我在锄几天。”
范凌舟却打断她的话,有意不让她在说下去,而范帝一早就不想在听,示意一旁的太监们将人拉下去。
两人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被留在宫中,另一个被送出宫外。
此刻一心护主的鸦青在得知此事后,就硬是要往九殿下在的地方冲,但身旁的余白立马把他拦下。
“你别冲动!殿下现在不会想看到我们。”
“什么想不想看,殿下都被如此冤枉,岂能任由那些人。”
“殿下让宋侧妃回府,就是想让我们保护好她,而非一时冲动的去救人。”
余白分析的头头是道,手里也不放开鸦青,他生怕在搞砸任何事,而宋菀瑶这时也失魂落魄的被请出来。
“侧妃娘娘。”余白上前护住她,将其扶上马车中,他们一行人立即打道回府,鸦青在不甘心也得从长计议。
而坐在轿中的宋菀瑶,再也憋不住泣泪掉落,就算将身上衣物打湿,她也无所畏惧只是捂住心口。
因为痛!
太痛!!
今个儿这般事她怎么也想不到,会落到范凌舟的肩上,而一到府上她就低头狂走,直奔后花园疯狂锄地,似是要把他嘱咐的话嚼碎咽肚里那般。
脚下的泥土被一遍遍的倒腾,终于被翻破了表皮,那镶嵌在里面的木箱子暴露在空气中,宋菀瑶歪着头不知何物,待她擦干泪撸起袖子就将其搬出来。
而一箱被搬出来后,就紧接着又有一箱,似乎她脚下遍地都是木箱,可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不得而知,也让她有些望而却步。
他最后说的话现在想想,确实很有暗示的意味,应该不是见不得人的那些玩意。
于是在双手的开启中,成箱的黄金被亮出颜色,这是范凌舟的私库存放,他这是再给宋菀瑶留退路,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之事,她还能拿着这些金子,在人间继续生活至少够她好几辈子。
可这一刻宋菀瑶崩塌了,在开箱前她甚至有想过,会不会是些恶心的婴孩尸体,亦或是其他女尸之类的,因为发现他有这种收集癖好,但没想过会是一箱又一箱的金子,把他的赤诚之心表现的淋漓尽致。
从此,她再也不敢怀疑,范凌舟不爱自己,亦或是会伤害自己。
而人生总会迎来问题,也会迎来各种帮助,白将军也听闻了此事,他第一时间便赶往九皇子府邸,他要亲自见女儿说说这事。
“姑娘,白将军求见。”
彼时别人不敢进来禀告,只有莲心依旧能接近自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