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身体不适,自己都休息不好,还是不打扰殿下,我回斋子也能睡。”
她起身穿鞋准备回那小院里,但头顶突然传来一阵温暖,那是他正在用手抚摸她的头。
“不介意,你睡这里我反能安心些,明天我开些安胎药,你喝一些下去应该能好受些。”
她可不敢尝一口,现在范凌舟的形象,在心里已没了口碑,她对他也只有不信任,只不过不能说出口罢了。
而今晚他真没让人走,两人一起躺在小床上,他从后面抱着她,而她手里还紧紧握住匕首,她把那玩意藏在自己枕下,这是为自己准备的最后防线。
待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宋菀瑶就迫不及待起床,想去看莲心的身体状态,如果她说能走那绝对马不停蹄的赶路。
但迎来的却是接二连三的贺礼,还有不断上门的祝贺,这些人都是得知范凌舟要有子嗣一事,故而为了讨好他才带着喜笑颜开上门。
好在宋菀瑶会装,她说“我就不去了,身体不舒服,总是反胃想吐。”
“那你再躺躺,我这就让人熬制安胎药。”范凌舟的眉头紧锁,完全没掩饰自己的担心。
但宋菀瑶不在乎,她只会觉得是装的,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我去前面招呼一下客人,很快就回来照顾你。”
范凌舟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她,让她一定要乖乖听话。
宋菀瑶表面点头,实则内心翻白眼,甚至想让他快点走。
好在他走的虽然慢,但不会突然回来,外面来的人越多,他就越得一个个招呼。
“菀瑶在不在这里?”
忽的窗外响起白将军的声音,他也是今天过来庆贺的人,但趁着人多眼杂混到可怜了内院,他现在只想见到自己女儿。
这九殿下的府邸深而大,他在内院都寻了半天,才碰到莲心这丫头出现。
她说自家姑娘在九殿下的院内,而她因感染风寒发烧,不能亲自照顾宋菀瑶被迫主仆分离,若此时有白将军探望也是好的。
“白将军!”
宋菀瑶接踵而来,他顺着莲心说的路线,终于成功找到人。
熟人见面氛围特好,但这次白将军尤为激动,他紧紧抱住宋菀瑶不撒手。
而宋菀瑶也渐渐察觉不对劲儿,等她挣扎想从怀抱中出来时,才后知后觉发现白将军好像载具。
不是嚎啕大哭的动静,是那种浅浅的声音在耳边,但足以让她感受出难过。
“白将军您这是怎么了?”宋菀瑶不解,但既然提出了疑问,白战尘就不想错过开口机会。
“你是我的孩子,你是慕雪生给我的女儿,跟狗屁宋江林没有关系。”
“你说什么?”宋菀瑶听震惊了,她从未设想过这种事。
“答案就在香囊里,你娘在香囊里藏了封信。”
当年两人在一次宿醉后,意外将第一次交付给了彼此,但白慕雪不让他负责,说她离不开姑娘,所以不会嫁给他也不做妾。
但白战尘愿意娶她,想给她正妻之位,所以后来缠着她,要了很多床笫之欢,试图唤起她寂静的心。
可没过多久她成了妹夫的侍妾,而且自己妹妹也不介意,紧接着就传出是带着肚子进门的。
“这孩子是我的,慕雪你不用欺骗我。”
“我不信你会喜欢宋江林。”
猩红的双眼看着白慕雪,但她还是冷冰冰的样子,直到他看见宋菀瑶使用白家绝招,紧接着香囊就到了身边。
“她是为了帮我妹妹,才选择委身宋江林,帮清音多争些宠,还能有身份跟其他女人斗。”
宋菀瑶的震惊程度,让她失去表情管理,眼里的泪水滴落,被眼睛包裹着对亲情的苦楚,让她和白战尘互相对望着。
“殿下,奴去拉开他们…”鸦青刚出声就被抬手阻止,范凌舟不让他在多说话,但他真的很替殿下鸣不平。
府里来了众多客人庆贺,殿下虽人在但心早飞,他无时无刻不再担心宋菀瑶,这才急匆匆的应付了事,想迫切的冲回来照顾她。
结果却与白将军搂搂抱抱,虽然是从小在身边的长辈,可自古以来男女就有别,再者她本就不是洁身自好的女子。
“都下去。”范凌舟不仅不让手下去阻止,这会还全让他们退下。
鸦青不理解殿下的委曲求全,若是换了他想必早就冲上去,先把眼前互相拥抱的两人拉开再说。
可他们都不是范凌舟,他是即便在千疮百孔,在嫉妒到发疯,在心里扭曲阴暗,也怕再一次被抛弃,所以他居然选择默不出声。
一直等到白将军彻底走后,才再也不忍的冲出来,而宋菀瑶一时间没反应上来,差点被迎面撞倒在地,好在自己的腰别人扶住。
而好心扶她的人正是范凌舟,但一副阴暗发绿的脸色,让宋菀瑶有种莫名的汗流浃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