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不会真是你的吧。”
顾清安皱着眉头带了几分嗔怪的意味:“当然不是,娘子,说好的彼此信任呢?”
“知道了,不过是要让蝴蝶留下来,等孩子生下来,是吧。”
“娘子,我知道你委屈,不过此次我与她做个交易。与我们而言,甚是有利。”
“什么交易。”
“远山寺,金香炉。”
费依依抬头与之对视,两人不必多言,全然明了。
“顾清安,我知道调查慕府这件事,面对的是什么。如果你不想牵扯进来,大可...”
“娘子...此事我不止是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顾清安的父亲也是因为慕府之事,不清不白地惹上牢狱之灾,甚至搭上了性命。
小人乘风得势,掌顾侯大权多年,他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她去安顿好蝴蝶,并加强在府院四处又加强了守卫,这两日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总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翌日,她带着贺礼只身前往去拜访秦老。
秦老还是老样子躺在树下摇椅,这次见到费依依过来少了几分傲慢,也只是睁开了眼睛,并未起身。
费依依示意春心将礼物奉上,几个小厮抬着箱子进来,齐刷刷地摆放在院子里。
秦老斜睨了一眼满箱金银珠宝,一头雾水地坐起身,“顾四娘子,这是何意?”
费依依微笑着:“秦老,我今日前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特地前来感谢秦老,能亲自为我侄儿们,定制如此金贵精致的贺礼。”
“呵呵...你们官宦之臣,能有这么好心?”
“想必秦老也略有耳闻,侯府百岁宴声势浩大,来了不少达官显贵之人,好多人都来问我这如此精美绝伦别致的金玉锁,一看就是出自秦老之手,毕竟有如此匠人工艺之人,整个元京乃至古陵秦老可是独一份。”
秦老笑得眼角皱纹展开,前所未有的开心道:“呵呵,能让看到我秦信之作,是他们那些达官显贵今生之荣幸。”
费依依眨了眨眼:“秦老不是说,远山寺的金香炉正是出自你手吗?京中许多官眷拜佛上香之时,都有幸得见此炉,不知秦老是用何种手艺才制得此香炉的。”
“顾四娘子?怎么对一个金香炉这么感兴趣?”
“秦老手艺高超,又是为远山寺亲手定制的这金香炉,我这才感兴趣。”
“呵呵,顾四娘子,三顾茅庐便是来问我这香炉的关翘?”
费依依见有戏,连忙去将秦老扶起:“秦老不如,简单地为我介绍介绍?”
“走吧,我这有个珍藏已久的木制模型,我来给你简单地介绍一下。”
秦老虽对远山寺和官宦颇有成见,但对自己作品可是滔滔不绝地讲起来。
费依依看着那精致的香炉,指着问出自己疑问:“这个方形之处,是做何用处的?”
“哎呦!顾四娘子!有眼光啊,这么多人就你瞧见发现了这方矩!这个啊就是我设计的香灰盒。”秦老神采飞扬地说:“从前那些香炉都太过俗气,有了我这方矩加持,不但可以清除香灰,还美观至极啊!”
“而且这里是静尘大师特地嘱咐我做的这机关,顾四娘子你看,只要按动这龙头机关,便可将这方矩打开,而这机关也是有玄机的。”
费依依凑近模型仔细观看,“这里,有一个假机关,若是有人想要偷香火钱,触碰到了假机关,那便是直接可以斩断这只手。”
费依依心头一惊,那魏善是怎么知道机关真假,将证据藏在香火炉里的?
此事万不可轻举妄动,打草惊蛇,还要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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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首饰铺子出来,回到安庆园,刚好碰到蝴蝶。
蝴蝶正站在树下,手里拿着苹果,边吃边赏花。
“哎呦,大娘子安好啊~”
费依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未理会,径直走去。
“嗐呦,大娘子,如今整个元京城都在传大娘子盛名,气度非凡,不仅能与妾室和平相处,还能容忍得了主君外室,声名远扬啊。”
费依依冷笑一声转过身,缓缓地走到她身边。
蝴蝶扶着腰,后退两步:“你~你要做什么?”
“那日在染甲铺子之人,是你吧。”
“你!你都知道了?”
“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要做什么事,既然来到我们安庆园,就应安分守己,不要张扬。我此时能容忍你,可下一刻,我便保证不了会对你做些什么了。”
“你,费依依,我告诉你,那日字字句句都是我发自肺腑之言,以卵击石万不可取,劝你不要不识好歹,放下过往,好好生活。”
费依依浅浅笑着,眸底泛起阵阵寒意,看向蝴蝶:“以卵击石?”
“是啊,你难道不清楚,那桩蒙尘冤案,但凡知道些内幕之人,都知道不会有翻案的那一天,所以,你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吗?”
费依依缓缓靠近她,逼得蝴蝶下意识地后退,她指尖有意无意地轻触她的孕肚,压低声音道:“我当然知道,那又如何呢?”
“你若还是如从前一般,狂妄自大!他日祸临其身,便是全尸都不得留!”
“从前,莫非你我从前便认识?”费依依用探寻的目光打量着她,“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想想怎么保住你和你肚子里孩子的安全。”
“大娘子...”
春心从外面跑过来,“远山寺!远山寺,静尘主持差人来请娘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