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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第一百四十六章:回家的路,可长可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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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冷不丁收到他这番走心赞叹,孩子们齐齐呆住了,目光汇聚,周遭气氛随之忽然变得有些奇怪。

“咋啦,我就不能夸人了?”蒋岌薪眨眨眼,困惑的目光无措地点过同行所有人,“我就说句略动情的大实话,你们就这么像见了鬼似的看着我?”

“哥,”尔尔深吸一口气,现出无奈、吐槽的神情,“你这可比我刚刚突然‘开窍’更像是冲着啥了。你没事吧,别吓我们。”

“呵!”蒋岌薪肩膀一耸,失控般倏地哼笑出声,“这这这这这、这真是……在你们眼里我是啥人啊?稍微有点儿正形就是异端怪象了?”

他哭笑不得又带着些许委屈地说完,却只见孩子们(除了刚从沉浸式吃糖中回过神来,对此不明就里的筠儿)整整齐齐,面无表情毫不留情十分果断地点了点头。

蒋岌薪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抿了抿嘴,歪头与他们对视了几秒,突然变换声色,转移话题:“诶你们觉着这花生酥好吃吗?我觉着还行吧。”

“好吃!”筠儿第一个举手抢答。

“嗯~我是觉着还差一灶火。”尔尔一边认真嗦着残留在手指上的麦芽糖,一边不以为然地摇头道,“和宁熠哥做的比,少好些香味。”

听言,蒋岌薪顿时笑逐颜开,甚至显出些得意忘形的趋势:“嘿,当然的啦~我那可是用家传方法做的,是其他杂货能比的嘛。他这啊,一吃便知里头的花生仁没有事先炒过的,甚至连花生衣都没弄干净呢,懒得哟——哪像我啊,给你们的每一块糖都是用心精制的。”

尔尔不屑地瞥他一眼:“哼,精制是真的,可里边儿用的心,好像大多都出自翟伯吧。若不是你每次都在嘴上吹着这是曲泽独有的吃食,我们还以为那是翟伯家传的独门做法嘞。”

“不是,怎么就叫‘吹’了呢?”蒋岌薪忿忿不平,“那就是曲泽特有的啊,你们这儿谁见过此等做法?还有,被你说得怎么好像就没我事儿了呢,每次不是我起头,你们翟伯能想到做这给你们吃嘛?”

竹竿转头看他,声色故意带上了几分匪夷所思,“老哥,你哪来的脸说出这话嘛。翟伯一天天的忙东忙西,心思更是难有闲的时候,还不因为你呀。说别人懒,那你这每天看上去没点儿正事,却还是一年半载才给我们做一次糖吃的,又算什么。人家每天做每天卖,久了自然没那么周到啊。”

“乖顺”地受完他这一番教训,蒋岌薪露出万分委屈的表情,可怜巴巴地扁嘴皱眉:“你咋能这么说呢……太伤我心了!他那可是做生意呢,要讲良心的,怎能以‘久而生疲倦’,当作胡乱了事的借口,为自己开脱呢?我平日给你们制糖说书,每次都是全心全意做到最好的,还从没让谁捧过钱场呢,他那么敷衍打发衣食父母倒有理了?”

看他顶着那副要哭要哭的样儿,一阵絮叨控诉,孩子们并无丝毫同情,反是愈发嫌弃。

绫馨冲他抛去了自已觉得是意为“嗤之以鼻”的眼神,情绪略显复杂地说道:“哥,你那嘴都快噘得跟猪鼻子一样了,可赶紧收收吧,我们是看惯你此等德行了,但还这儿有其他人呢——还有秋绛姐!你说你一个好好的、板板正正的人……好吧,实话,也是个美男子了,干嘛就爱把自己搞成这斜眉吊眼的。”

听到那关键字眼,蒋岌薪立马收了那造作扁起的嘴,脸也“多云”转晴,接着却轻促地耸了下肩,似试图以“无所谓”掩饰那难抑制的欣喜与得意。“再美妙的皮囊,待百年之后,不都终随岁月化作尘泥一抔?嗐,我从不在意这些东西。”说着,他矫揉一摆手,竟真成功显出几分娇羞。

绫馨无语地呼出一口气,直接像看见什么惨不忍睹的东西般移开了目光,“好吧,宁熠哥,我看你这个人,也差一灶火。——你那故事还没彻底讲完是吧,那快接着讲吧,反正聊天也聊不到一块去……”

“得~”蒋岌薪点点头,并未有一丝叽歪前缀,又加上那略显狡黠的笑,仿佛他已经盼这一刻盼了好久好久。“我方才问你们,觉着那钟护是个怎样的人,这会儿,我说说我的理解吧。”

话音未落,尔尔便下意识瞥了他一下,比起先前故作的嫌弃,此道眼神中,更多的是无奈,”唉,说呗老爱说,说完后呗又特意提醒,让我们别当回事,严禁将其误奉为那等处世道理人生真谛。切,宁熠哥,你要真是‘唇舌发痒’,单纯只为‘过个嘴瘾’而‘胡说八道’,你怎么也不可能拿我们作筏子啊。”

“对啊!”竹竿无缝附和、补充道,“你明明是想借各种新奇的故事,让我们明白诸般人生道理,让我们自己从心里生出感悟,为什么又要在每次书会的最后违背本意,将自己所说一切都贬作邪门歪理呢?”说着说着,他愈显困惑,“你到底愿不愿我们把你的话听进肚里的?”

蒋岌薪静静听着,脸上逐渐浮起孩子们几乎从没见过的、轻浅柔和的笑意。“这世上啊,永远不会有人能彻底、真正的了解他人心中的本意,不管是谁。所以啊,与其自以为是——或自作多情地揣测别人的心意,不如把心思都放在实用之处,只管于所闻所见所经的一切事情中汲取所有对自己有利的东西就好了,除此之外的其他考虑,都可谓是累赘。”

对于他这番温柔(不带一丝嫌厌与讽刺)的感叹抑或是建议,其他人自有不同的理解,神情各异。

见局面又有了复杂化的趋势,蒋岌薪话锋一转:“我第一次读这故事的时候,就觉着那钟护啊,定是个眼界扁窄,迂腐蠢笨之人,白顶着个举人的头衔,却不以此谋点实事……得,就当他是真没有那加官进禄的命吧,可也不至于穷困潦倒一辈子啊。自个儿的身家都不周全,一天天还有闲帮助别人呢,还是说就是为了讨那点‘功德’,致使自己衣食不济的呢?”

“那他是真的乐善好施也没准啊?”尔尔认真地反驳道,甚至可以说是在为钟护打抱不平。

“即便这善心是真的,他也决不算是什么好人。”蒋岌薪摇摇头,声色平淡,却隐隐透着一种莫名的严厉,“自持自满,不思进取,安于眼前习以为常的一切,这种人,即使有‘命’,也无‘运’可转。”

绫馨仍是不以为然,遂挪步至他身边,投去了疑惑探究的目光:“怎么会有人能安于贫困呢,那古话都说‘穷则思变’呢。哥,你看待钟某的眼光似乎有失公允啊,为什么?这可不像你了。”

蒋岌薪耸肩,自嘲般笑笑:“怎么不像我了,你想众人对我的评价,不绝大多数就是一个‘偏颇’吗?举止乖张狂放,心思诡谲阴险。况且人‘心’居于胸府之左,天生就是偏的。且说啊,那个‘安’并非真正的安,‘穷’也有多种意义。”

兜兜绕绕至此,绫馨已有些不耐烦,“走投无路,山穷水尽,那就思变,打破困境啊,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地‘安’呢?!”说到后面,她似因代入太深,声色添上愤慨,竟还轻促地跺了下脚。

关于她这看似过激的情绪波动,除了秋绛,其他人皆清楚明白背后原因,但都心照不宣,只静静等着她在身边小蕾的温柔抚拍下完全平复。

须臾,蒋岌薪若无其事地开口:“走投无路,进退无门,这只是处境上的穷,但有很多人身上,更难治的,却是心境上的穷。前者易调,后者难救。”

说着,他略轻蔑地摊手摇头,视线似无意间落在了侧前方不远处,“……哟,这么快就看得见巷子口啦,那我不扯别的了,先说回钟护哈。嗯……简单就一句话,凡是只(重音)为别人好,而不顾自家利害的‘善’,那不是伪,就是愚,在某些情势中,可谓无一是处。人啊,只有怀着一颗宽厚明智,坦荡通达的心,那甭管再艰难的困境,也终将有被打破的一天。”

蒋岌薪一边说,一边按原先的速度径自往前走着,像是完全没注意到身边的孩子们自进入巷口后,便纷纷放慢了脚步。

“哥,除了这些,还得有坚韧顽强的决心吧?”绫馨看着他,询问中带着些许期盼。

蒋岌薪热烈回应:“诶对啦!如果没有持之以恒的魄力与勇气,即便有再大的聪明劲儿那也是白瞎。——我是故意漏说的,就晓得你们如此聪慧,定能将其补全~”

看见他夸张俏皮的鬼脸,绫馨、尔尔和竹竿立马照惯例,作出了虚假的嫌弃表情。

经过一番深刻思考,到这儿,尔尔忍不住问:“哥,你想说的是,钟某他根本就没悟吗?”

“他悟了呀。”蒋岌薪答道,“但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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