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卑劣觉得,黎往月就该只对我好,不是血缘,是她对我的越界,是她主动接近我,信誓旦旦要照顾我,是她一步一步的温柔靠近迫使我放下戒备,是她在相处间见识到的我乖巧文静皮下掩藏的奇怪、古怪,是她主动提刀剖开我残缺的人格。
她让我在她面前暴露真实的自己,她或许是最了解我的人。外婆眼中、妈妈眼中、朋友眼中,安安静静乖巧听话没有脾气没有性格从来不发脾气的我……我掩藏自己谁都不知道,可黎往月她知道,她知道我会不开心,我会生闷气,她知道我也有负面情绪。
我的执念,我想成为完美的人,像黎往月一样的人,我不想承认不想接受自己的任何不足,任何负面,我太压抑了。可是让我一次次愈发认识到自己的不足,让我一次次沉浸在自身不足不如人痛苦中的黎往月却能包容我,却能一次次以温柔以耐心以她的关心救赎我,让我得到爱。
她就该对我好,永远对我好。
我也要对她好,我要抓住,甚至是占有这个唯一毫无保留真心对我的人。
我现在越来越喜欢周末,周末能和黎往月黏在一起,哪儿怕我和熊清去图书馆学习后回家时,她也会在家等我,每次看到她,我都情不自禁笑容满面,看到她我好安心。
真奇妙啊,从前在黎往月面前不敢抬头,说话都会紧张没底气的人,现在在她面前昂首挺胸,得寸进尺有恃无恐,是黎往月纵容我,她不会生我气,是她惯着我。
真好啊。
我也想对她好。
眼下天气渐渐降温,还有一月多不到两月就考试了,已到冬季,冷风飕飕刮得冷,我想给她织个围巾。
我的小心思,我想对她好,也想让她震惊,让她惊讶,让她知道张铃的心灵手巧,让她大吃一惊对我刮目相看,我要在她面前露一手,想到此,我兴奋心花怒放,手舞足蹈,乐不可支。
这次,不是显摆不是炫耀,是我的真心,若说我想得到什么,扪心自问,我想要的是她对我的夸奖,是她的喜欢神色。
外婆手巧也是从前那年代多穷些,没钱买毛衣都是自己买了毛线来织,凡会织毛衣的过冬时都能节省下点钱去做别的事,那时家家户户老一辈几乎都会。那在外婆跟下长大的我当然也会一些皮毛,只可惜我也就会织围巾,织围巾是最简单的,我没有外婆和妈妈手巧会织毛衣织手套。
但我对我的手法还是自信的,记得刚上初中时我也曾给外婆和妈妈织过围巾,她们都称赞过我织得好,我欣喜万分成就满满,虽然没怎么见她们戴,她们戴她们自己买的,织的。
可我相信,只要我送黎往月,她一定会喜欢的。
又是一次周末,她来我家看到我摆着沙发上的毛针毛线和刚织上□□数的围巾,她眼神探究十分新奇,拿起一团白毛线在手中掂掂。
“阿铃,你还会织毛衣呢?”
“我还不会织毛衣,我是织围巾。”
“织围巾?真厉害,会织围巾,我对这些一窍不通。”
“姨妈会呀,我记得。姨妈没教过你吗?”
“没,我也只在小学见我妈织过。”她轻提起毛针细细摸索我织的半成品,“是挺暖和,只是还有一个多月就考试了,阿铃你能分出时间来吗……”
“能啊,织围巾可简单了。”
我边收拾衣柜边轻松对她说:“我用不了几天就能织好一条围巾,只是毕竟要考试不好太专注。现在我是记单词背考点时边织边背,一心二用,我反而觉得默背时手动不停还挺容易把知识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