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你这朵花儿,本王偏要采了不可~”
“哎呀,王爷~”
步钓还在候室端坐。
外面偶传来一阵打闹调笑声。
平居年龄不大,沉不住气,皇宫又那么拘束,本来就等的心烦,口中嘟囔句:“这哪位王爷,也忒胆大了些,竟然在皇帝觐见殿后室喧闹。”
步钓不留痕迹地瞥他一眼。
刚想他叮嘱,在皇宫之中,谨言慎行。
“哦。”
平居安安分分地站着。
玩闹声忽大忽小。
到最后愈来愈近。
“小美人儿,我的小野花儿,在这里和本王痛快一场如何。”
说着,只听到女子一声娇呼,外面的人打横将人抱进来。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平居好像被烫到,第一时间将头转向一旁,耳鬓边淌下一道细密的汗。
“哟,屋里还有个更美的人儿。”
徐之安虽野心勃勃,行为也劣迹斑斑,但遗传他老爹倒学了个十成十。
见到美人就难以走动。
刚刚被他拥入怀中的女子衣衫半褪,整个人倒落一地。
唇珠泛红,像株含苞待放的玫瑰似地耀眼火热。
却也不恼怒,只嬉笑骂道:“王爷再如此见异思迁,指不定哪日就倒在美人裙下。”
徐之安看着步钓,露出垂涎的神色。
面前美人儿玻璃球似地眼珠含水,但面皮下却是冷冷地,似乎刻意做出疏远的表情。
“牡丹花下死,就是做鬼,也风流。”
“欸,王爷。”那宫女胆子倒是很大,指着步钓:“这哪里是什么美人儿,分明是个男儿。”
“什么?男人?”
徐之安的脸上瞬间划过一丝凶恶的神色,这才定下身子来,细细打量步钓。
“哟…果真是个男人。”
“一个男人,长得这般花容月貌,惹人怜爱做甚。”
“要是有什么换脸术,本王第一件事情就要把你这皮给扒掉。”
徐之安神情阴翳,算不上是开玩笑,却依旧用调笑的语气说出口:“给我的冰清小美人儿。”
平居已经隐隐生气了,为步钓的尊严被挑衅感到怒火中烧。
步钓拦住想要上前理论的平居。
站出来,面带笑意,说出的话却拔尖带刺:“哪里来得鸡猫鸭狗地,该自己滚出去。”
“什么!”
徐之安瞬间发怒,一双吊梢眼满是淫邪的目光,像是一条涶了毒的蛇:“不知死活的东西。”
虽说闻拾骸在他们来之前就让他们放开了耍,可这毕竟是皇宫,而且面前这人还是位高权重的王爷。
就连懵懵懂懂的平居,看到徐之安暴怒了脸,这会儿也微微紧张起来。
步钓一向都是毫无规矩的,这次不如耍了个彻底。
于是言语夹枪带棒地讽刺:“下流不长眼的东西,不知道穿的什么身份,竟然对皇帝王爷不敬,这么喜欢美人,倒不如给自己擦上胭脂水粉脱个精光,扔到狼狗堆里。”
“那儿,保准你最美。”
“还是跨越性别的美。”
步钓说话面无表情,语速及快,冷白的面上似乎因为牵动而露出半点粉色。
倒在地上的女子早不知去哪,反正就神仙打架,她一届小凡人识趣地躲走。
平居知道。
因为那宫女还要拉着他一起走。
不过被平居拒了。
徐之安感觉血液在身体里沸腾,腾地一下将身侧的花瓶大力扫落地上。
本要摸出腰间的刀鞘,杀了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但因为是皇宫,所以摸了半天才发觉东西早被上缴了。
他大声呵斥句:“你要死!”
说罢,整个人跳起来就要掐住步钓的脖子。
“狗东西。”
步钓骂了句。
“皇帝宫内,谁敢撒野。”
步钓微微拱起双手,作出一副鞠躬尽瘁模样,对天声音微响。
与此同时,眼珠默不作声地瞟了眼身后帷幕微动处。
徐之安好像更加暴怒了,虽然停下动作,但似乎并没有要放过步钓的意思。
“呵呵,你别以为本王…”
还不等徐之安把话说出来。
帷幕处就传开一道颇具威严的声音。
“你们在吵嚷什么呢。”
“皇上!”
两人齐齐下跪,显然,徐之安慢了半拍,动作也不全然流利标准。
皇帝看了眼徐之安,缓缓笑道:“好久不见。”
“你们都是朕的臣子,为我大澂鞠躬尽瘁,戎马漂泊。”
“朕记得,当初朕还是太子的时候…”
皇帝笑着,走上大殿中央的位置,端坐:“爱卿们不要拘束。”
“差点就破坏你和朗月国那位的喜事了。”
“步钓不要怪罪啊。”
皇帝笑的和善,似乎是真心实意要步钓原谅。
如果不是他坐在上位,以俯视者的姿态,步钓就真信了。
“原来是那个贱.人,难怪都长了张美人皮。”
徐之安低声,唾了口,双手用力捶打下膝盖,自言自语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