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使劲揉了揉自己笑得僵硬的脸颊。
没错,虽然可以保持一段时间的嘴角咧开弧度,但面部逐渐僵硬的肌肉告诉我这绝对不是长久之计。
毕竟自己不是一个完全变态发育的物种,抱歉,有点儿串戏到生物了。
捧起凉水洗去大脑深处还残存的疲惫感,还是好累,完全不想去跟那群神经病社交。
用纸巾擦拭脸上滴落的水珠,我想,或许先发制人才是最正确的方法。与其让他们发现我身上的不对劲之处,不如提前表现出不一样,让他们觉得只是这个小王子又开始犯病了……
反正瓦利亚的所有人都疯疯癫癫的。
把衣柜门打开,吱呀一声,刺眼的光亮照进昏暗柜子中。
刀尖飞速划过,如同一道看不清的银光。我侧过身躲过了这最后一道袭击,哦?他身上竟然还藏着我没有搜刮到的刀片吗,还真是低估这位小王子了。
用指尖抬起他狼狈不堪、充满血迹的脸,那双充满红血丝与癫狂的双眸让我心中一颤。有点儿意思,像是未经驯化、野心难收的小狼崽,这时候就急需一位新主人的管教。
“我不会杀了你……”将手指插进他紧闭的口中,取出藏在舌下的几块刀片,给他灌了一瓶凉水,丝毫不在乎被呛到的咳嗽与干呕声,用力拽着他的金色长发,两双眼睛就这么死死对视。
笑眯眯地说:“王子这个称号太难听了,不如叫你带刺的小玫瑰吧,如果取悦我的话,会考虑把你放出来的。”
他没有被我的羞辱所激怒,反而更加兴奋起来,整个身体散发着诡异的红晕,从胸腔发出阵阵刺耳的笑声。
“xixixixixi,王子会杀了你——”
我掐住他的脸颊,打断还想继续发疯放狠话的家伙,纠正道:“不是王子哦,你要叫自己小玫瑰,听话。”
“……不要,恶心的称呼。”
“怎么能叫恶心呢?明明是爱称呐,如果贝尔不是小玫瑰的话,那我就不能扮演小王子了。”
拍了拍他的脸,将口枷绑在他的口中,轻柔地拂去他脸边的碎发,我满意地看着被红绳绑得死死的人质,他身上的每一处骨折都被我强制掰正,不见阳光的惨白肌肤上留下道道红痕,看上去格外刺眼。
那双眼睛着实不大好看,病娇又如何,只要保证不死就好,其余的当然就随心所欲啦,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魔鬼嘛。
敢伤害我的人,就要做好被十倍报复的准备。
将柜门重新关上,我拉开深黑色的窗帘,落地窗外是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与天空,整个人的心情都愉悦了不少。
快哉快哉,今天的人设就决定是你了——古风小生。
迈着轻快步伐推开卧室大门,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大吼声。
扭头看向走廊尽头已经碎成渣渣的房间,哦豁,那个熟悉的白毛长发剑客正拿着剑发泄情绪,脸上的表情很颜艺。
不知道在抽什么风。
一个穿着披风的小婴儿悄无声息走到我身边,语气平静:“2000円,我看见你昨天的动静了。”
被袍子蒙着的半张脸看不清具体样貌,脸上的两个紫色倒三角图案倒是显得格外引人瞩目。
心中莫名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家伙的性质和里包恩还有可乐尼洛很相像。
……都是被世界诅咒的人吗?
我蹲下身,下意识把嘴角的微笑调整到合适角度,抱起在地上的小婴儿,感觉他浑身僵了僵,似乎是没料到我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举动。
从口袋里拿出贝尔的银行卡,直接塞到他的手心中。
“小生不才,未能得公子信赖,此去江湖路远,愿再与公子重逢!”
语毕,我灌了两口矿泉水,把怀里的人放到路过的列维怀里,踉踉跄跄地走了,一边走一边念叨着:“我应在江湖悠悠,饮一壶浊酒!”
列维:他又在发什么疯?
玛蒙:……反正给钱了,就当精神损失费吧。
xixixi,我果然是天才,轻而易举骗过两个内部成员。
快哉快哉。
就这么晃晃悠悠地走到瓦利亚的正厅,那里摆放着一张很长的用餐桌,十分标准的西式刀叉与盘子。随意拉出其中一个座位坐下,绝对不是因为自己看不懂那上面贴着的花体英文。
昨天夜里太过于疲惫没有细看,现在我貌似是来的最早的一个,靠在花纹精美的复古椅子上来回打量。该死的,这个破刘海也太挡视野了吧,那家伙究竟是怎么做到可以行动自如的。
一边漫不经心吹着刘海儿,一边仔细观察着四周。
餐桌最中间的是一把超大的国王登基椅,两边拉得很长,每个座位都配备有精巧的装饰物与点心,似乎口味和款式都是特殊定制的。
好奢靡,我喜欢。
面前放着一份早餐:法式煎蛋卷。
我有些好奇地尝了一口,味道出奇的丝滑,像是吃了德芙。
有点儿想把瓦利亚的厨子挖走。
瞧瞧人家瓦利亚的配置,坐拥临海豪宅,私家园林,五星级大厨服务,欧洲洛可可风格的豪华装修——这才是小说中的黑手党嘛。纲吉他们还差得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