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枚戒指,不由得回忆起一年前的那段记忆。
那是自己刚刚成为社畜的第5年,曾经的豪言壮志都看起来像是个笑话,什么梦想、什么未来最后也只变成了日复一日的工作。
对于爱情,我从不幻想,父母的婚姻就是最好的警戒。
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经历了拥挤的晚高峰,我撑伞走在湿闷的回家路上。
电闪雷鸣的乌云,怒嚎着的狂风,还有疲惫到只想回家睡一觉的我。
又是一道闪电,这次的动静稍微有点大,直直劈开了距离自己不远的大树,发出了一股烧焦味。
我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选择在一旁的公交车站台下等待一会儿。
仿佛命运般的指引,我收起了伞,雨水顺着伞尖一滴滴落在地面,在刚刚形成的小水洼上点缀出波纹。
“哦嗨哟~”
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我颤了颤身子,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我下意识想要回头看看对方的模样。
但我忍住了。
重新撑起雨伞,想要赶紧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一只手拦住了我的去路,他径直走到了我的面前,站在台阶下,以一种仰视的角度看着我。大雨淋湿了他的头发,但并不狼狈,他冲我笑了笑,牵扯起左侧脸颊上奇怪的紫色纹身。
我顿了顿,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礼貌地询问对方究竟想做什么。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你是需要帮助吗,警察局就在前面左拐。”伸手为他指明了方向。
但对方并没有认真听我的话,只是自顾自点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棉花糖,直接塞进自己的嘴里。
怪人。
我向一旁挪步,想要趁他不注意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轻快地随着我的步伐一起移动,身姿轻盈地像是在雨中漫步。
我被他莫名其妙的态度弄得有些恼怒,加重了语气:“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他似乎是被我的语气吓愣了一秒,我竟然从他的眼中看出几分控诉。
“我只是...”他顿了顿,眼神不自觉飘忽起来,看向了我身后的某处,在我怀疑的目光下,缓缓说出了非常奇怪的话:“想和你交个朋友,嗯。”
他眯起眼睛,给人一种笑面狐狸的样子。
从这次诡异的见面后,我时不时就能在生活的各个角落里遇见他,好在对方还算有分寸,并没有打扰到我的日常工作。
最开始,我能很明显的感受到,他对我带着一种“观察者”的审视态度,就像是看见了某种神秘动物的疯狂科学家,不惜一切也要明白这种动物的所有痕迹。他又是一个独孤者,用面具来伪装自己非人的血肉。
但相处的越久,他变化的也越明显。他渐渐被这只美丽的、神秘的生物所俘获,迷失在那片迷雾森林中。他脱下了自己的外衣,就如同脱下了自己许久以来的孤寂。
他说:“我们是一类人。”
“我们都想摆脱这个可笑的世界...”
“我们是绝佳的搭档。”
“在无数世界中,你杀死过我很多次...”
“我恨你...”
他单膝下跪,打开了那个红色丝绒盒子,一枚造型独特的戒指,上面镶嵌着某种晶体的一半,另一半在他的手指上。
他为我戴上那枚戒指,说出了未完的最后一句:“和我爱你一样多。”
不得不说,他是个心理操控的高手,我喜欢他的危险性,也同样喜欢自己占据在危险之上的控制区。
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最后以他的战败为结局,但没有生死之分,只有臣服与主宰的爱情。
哦,顺带一提,他的名字叫白兰·杰索,我的未婚夫。
月亮被乌云完全遮盖,窗外的风吹进屋内,带来一丝凉气。
我掐着白兰的腰间肉,毫不犹豫地无视他讨好的小动作:“你是不是知道他们是谁?”
“他们?”他眨了眨眼,“只不过是一群隐姓埋名的胆小鬼罢了。”
屋外的风更甚,带着某种隐秘的、不可说的怒火。
白兰舔了舔下唇,将一块棉花糖塞进我的嘴里,他看着窗外那几抹黑色影子,漫不经心说:“我会带你回去的,秋野。”
“没人可以阻止我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