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手快要碰到黑猫后背的时候,黑猫突然朝她呲牙,露出尖锐的牙齿。
被黑猫突然的攻击性吓到的岁穗立刻缩回了手,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黑猫。
哪怕是当时她抱着不情愿的莫利去浴室洗澡的时候,它都没有对自己哈气呲牙。
“莫利,你怎么了?”岁穗受伤地压低眉头,凝视着黑猫的眼神里流露出几分委屈。
被人丢弃过的布莱克性格要机警得多,面对陌生的岁穗,虽然朝她呲牙,却也是出于害怕,害怕岁穗会伤害它。
自从被救助站收养,布莱克就从没有咬过人。
它只是想要吓退岁穗。
将布莱克认成莫利的岁穗自然不知道这些,并为黑猫对她呲牙的行为感到伤心。
它甚至还没有当初第一次见躲在她怀里的时候乖巧。
难道是发情期到了?
位于南方的粤城即使到了冬天,气温总体也还是和煦温暖的,更不必说家中的温度要比屋外暖和一些。
而公猫的发情期主要也受母猫的发情期影响。
但是岁穗似乎并没有听到夜里附近有母猫的叫唤声。
岁穗又起心动念,还是得带莫利去做个绝育。
就算莫利现在不是发情期,也免得之后真发情了在屋子里四处乱尿。
面对处于戒备状态的黑猫,岁穗没敢轻举妄动地去触碰它。
她退了几步,站在不远处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趴在高柜上的黑猫,观察后发现它应该没有身体上的不适。
冷掉的猫饭放久了和人类的食物一样容易变质,岁穗无奈地收拾掉了那份被猫咪嫌弃的猫饭。
洗碗的时候,她不禁暗暗想着,是不是今天猫饭里放的鱼肉莫利不喜欢,所以才一口未动。
一旁的蒸笼里还蒸着司叙送来的螃蟹。
余光瞥见冒着白色水蒸气的蒸笼,岁穗想起冰箱里的司叙寄存的海鲜方秩臣还没有来取。
洗完碗擦干了手上水分的岁穗走到客厅拿起手机,给方秩臣发了消息,问他家冰箱修好了吗。
坐在办公室里的方秩臣正吃着难吃的CBD附近的简餐外卖,看到手机屏幕亮了。
拿过手机发现是岁穗发来的消息,方秩臣盯着那条消息一头雾水,转手拨通了司叙的电话。
“喂。”一阵嘟声后,对面接起电话。
知道好友现在还是个人的方秩臣松了口气,随即询问他:“我家冰箱坏了是什么情况?”
没有立刻答话的通话安静了几秒,对面的司叙轻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是昨日去找岁穗调换布莱克时找的借口。
他只和方秩臣说了要去给岁穗送东西,却忘了和他串通好口供。
听完司叙解释的方秩臣丢下手里的筷子,对食之无味的快餐没了胃口。
他轻笑一声:“这么老套的借口也亏你想得出来。”
“你没露馅吧。”司叙问他。
“她是给我发的消息,我还没回呢。”
方秩臣故意打趣:“那我该怎么回啊,难不成傍晚我还得跑一趟。”
通话又寂静了几秒。
一会儿后隔着话筒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气。
“晚上我下厨,给你做酸菜鱼,你跑一趟。”
短暂的几秒钟,司叙不是没想到干脆找个理由自己去岁穗家取。
但这处房产名义上是方秩臣的住处,他有事没事就往方秩臣这里跑,还不是隔三差五。昨日是他,今日也是他,实在是太刻意。
司叙作为一个曾经的英国留子,自然是会做饭的。
他不仅会做饭,做得味道还很不错。
司叙和方秩臣是同一时期出国留学的,且都在伦敦,不过不是在一所学校。
那个时候,几乎每个周末方秩臣都要跑到司叙的出租屋加餐。
回国后的司叙工作忙碌,又是一个人住,一个人吃不了多少饭菜。
加之国内的餐饮外卖行业发达,司叙除了简单的健身餐,也就很少下厨做家常的中式料理。
外卖吃多了,就更加想念家里的那口饭。
但是方秩臣回家容易,却难免又要被家里人念叨着找对象的事情。
如果不是逢年过节,方秩臣根本不想回家。
“行。”方秩臣应下,“谁让我们是兄弟呢。”
“我大概六点半下班,你做好饭菜等着我。”
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吃晚饭的岁穗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到方秩臣的回复。
修好了,我傍晚下班回家的时候去拿。
你方便吗。
岁穗擦干净吃螃蟹的手,回复了两个字。
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