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回路转,竟还能如此,李书颜面露惊疑,谁能想到堂堂晋王为了一只怀孕的母鹿也能考虑的如此周到。这跟她了解的似乎不一样。
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她才想到刚才一心记挂小鹿,似乎忘了行礼,李书颜深吸口气翻身下马,行礼。
到现在才想起来吗?晋王轻笑,十分好奇她是怎么讨贺孤玄欢心的。那个人看似亲和,实际上冷心又冷肺。
他心情不错的弯腰虚扶她一把:“在此处就不用多礼了,要是谁见了本王都要下马行礼,那还比什么赛。”
话音刚落,一只羽箭紧紧贴着他的背部飞了过去,落在他身后的树干上,箭羽颤动不止,可想力道之大。
随行护卫惊恐万分,隔开李书颜等人把晋王围在中间:“有刺客,保护晋王。”
领头之人眼神冰冷的盯着她。
捡回一条命的晋王白着脸:“不是她,我们先回去。”只有他自己知道,要不是他突发奇想弯腰想去扶她,他此刻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保护晋王要紧,这里地势复杂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晋王一行人不再搭理他们,转眼间退的干干净净。
李书颜呆滞的留在原地,刚才晋王差点死在她眼前。
晋王走后,林子里又安静下来。经过刚才的事,一点风吹草动也让人群紧张不已,等待的时间突然变的难熬起来。
“大人不用害怕,”禁军把她护在中间。
她点头,刚才的冷箭明显针对晋王,自己不过一个小人物,没人会处心积虑来杀她。
又过了许久,贺孤玄终于回转,随行禁军手中提着猎物跟在身后。
李书颜跟他一对视,立马把刚才晋王遇袭的事跟他说了一遍:“圣上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没有,有没有伤到你?”他并不关心晋王如何。
她说没有。这里是皇家猎场,刚才的箭到底是谁放的?
程兴如临大敌,这林子是不能再呆了。两人人也没什么兴致,带着唯一的猎物回到行宫。
来了这么久,李书颜还是第一次踏进这里。
眼前的汤池不是她那个小小的,从山上引下来能比的。
汤池依着山石走势经过人工雕琢自成一体,后又直接在汤泉之上加盖殿宇,重重纱帐之下水汽氤氲弥漫,朦朦胧胧有如仙境。
贺孤玄旁若无人的由着宫人伺候着更衣。
回来的路上没怎么说话,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跟了过来。见状她准备告退。
他脱下一身繁复的累赘,叫住她:“宫人已经去烹煮猎物,不如再等吃了再走,正好朕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她背对着他,这几日一直刻意避开这里,两人在这样的环境下实在太引人遐想。
贺孤玄他挥手屏退左右,见她的样子轻笑出声:“朕不过是沐浴而已。”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话能信?一上来就脱衣服,她对他的话表示十分怀疑。
“君无戏言。”他背过身脱掉中衣,不再管她,慢慢浸到池子里。
听见水声,李书颜忍不住回头,可惜池子太大,烟雾缭绕的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她站在池边有片刻的茫然,难道让她留下来看他洗澡?
过了许久没有动静,她忍不住出声:“人呢?”
明明听见水声了,难道不在池子里,李书颜一慌,沿着池边四处寻找寻找:“圣上...圣上...贺怀容...”
“恩?”他隐在暗处,远远的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
听见声响,她松了一口气,差点以为他在池子里溺水:“怎么不一直不出声?”李书颜大致确定了方位,慢慢朝他走去。
“方才在想事情,”贺孤玄抬眼,水汽中她慢慢走了过来,他后知后觉道,“你竟直呼朕名。”
刚才一时情急没想那么多,李书颜居高临下,池水中他身子微仰靠在一处雕琢过的石壁上,热气蒸腾间可见湿漉漉的发丝紧紧的贴服在后背,上面露出大片的胸膛,偶有水珠顺着坠下。
她眼神闪烁:“圣上宽和定不会跟我计较。”
“谁说朕不计较,”他抬眸斜晲她一眼朝池边靠近,“犯了错自然是要受罚的。”
“罚什么?”李书颜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一点没觉得怕,直直的盯着靠近的人。
“这会倒是不害羞了。”
害羞?也太小瞧她了,不过看个上半身而已,以前不知道见过多少。更何况她摸都摸过了,此刻十分硬气:“小场面,圣上可别门缝里看人,没的把人瞧扁了。”
“是吗?原来阿颜姑娘如此见多识广。”他向前一步上了台阶,作势就要起来。
“别别别,”她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却没有挪动分毫。
“看来阿颜姑娘果真见多识广,”贺孤玄哗啦一声从水里起身。
李书颜惊呼一声,立马背过身去,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吓的语无伦次:“你...你...怎么不说一声...”谁知道他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