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恩赐依言照做。
薛承将纸团塞进她的鼻孔里。
“头多抬一会,简直笨死,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徐恩赐对他的辱骂和贬低早已逆来顺受,听到耳朵起茧,她一声不吭,抬着头回到了教室。
薛承跟在她身后。
他低头看了眼胸口处那抹血迹,不似方才那般鲜红,他摸了上去,那块血迹就在心脏的位置,仿佛快烧起来,心脏也似被烈火炙烤,躁动不已。
他很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比如手背不小心碰到她的皮肤,比如衣服上沾到她的血迹,让他极尽折磨。
他折磨她,企图洗脑自己对她毫不在意,可身体屡屡背叛他的意识。
徐恩赐,徐恩赐,究竟是他的恩赐,还是他的诅咒?
徐恩赐回到教室,要弯腰捡起地上的笔记本,但又想到自己现在不能低头,只能仰着头,蹲下身,很滑稽地将笔记本捡起来。
捡起来之后,她将笔记本放到薛承桌子上。
还给他就还给他,反正她也不想背了。
薛承回到座位,将笔记本又扔回她的桌子上,“不想要了,你不想背就直接扔了吧。”
“我背!”徐恩赐咬牙切齿,虽然很讨厌薛承,但她也明白这本笔记本上的内容对她有很大的用处。
薛承收拾书包的手一顿,没想到她居然还挺好学,以前从未发现。
徐恩赐语气坚定:“我会进步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可能也是单纯不想输掉考核结果,也可能不想薛承看遍自己,总之,徐恩赐暗自立誓,自己一定会努力,打脸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
薛承罕见地没有出言挖苦她,而是说:“有不明白的知识点问我,白痴。”
“真的吗?”徐恩赐有些意外:“确实好几处知识点搞不懂。”
他已经尽可能把难的知识点都排除了,结果她竟然还是好多不会,薛承忍住了想骂她的冲动,只说:“不会不知道问。”
“我不敢嘛,我怕你骂我。”
“你问了吗,就知道我会骂你?”虽然他铁定会骂,但薛承就是嘴硬。
“对不起。”徐恩赐说,“我之后一定会问的,我会笔记本上面的知识点全部搞懂。”
明天就是周末,薛承说:“回去加我微信。”
徐恩赐一脸迷茫:“啊?”
薛承:“明天放假,你不加我微信,怎么问知识点?”
徐恩赐:“我周一来的时候再问也可以的。我周末可以问学习委员,我加过他的微信。”
徐恩赐的本意是不用劳烦班长,哪知薛承一听就炸了:“回去把他的微信删掉,只可以问我。”
“为什么啊?”
“别忘了,我们才是组成帮扶小组的,他也有他要帮扶的人,你问他就算坏了这个活动的规矩。”
“哦。”徐恩赐觉得薛承的理由很有充分,很有道理,“那我不问他了。”
至于删掉微信,感觉不需要,等帮扶活动结束之后,她还是可以继续问的。
薛承将他的微信号写给徐恩赐。
之后,他单肩挂着书包,正欲离去,徐恩赐叫住他:“你T恤上的血怎么办,要不你换下来我帮你洗掉。”
“难道你想让我光膀子回去?”薛承推了下眼镜,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徐恩赐摆手:“我没有这个意思。”
薛承收回目光,径直离去。
衣服他根本不会洗,那是她的血,是不可磨灭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