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气成哼哼小猪了?
是他做错了什么?
瞿小绮想不明白谢沅鹤生气的原因,但以他对主角受的了解,对方真正生气的时候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
……我应该还能再抢救一下。
扒拉两口米饭,瞿小绮嘿咻从椅子上站起来。
恰好,抱着一盒纸箱的叶苓姝上楼看见他,往四周望了望:“谢沅鹤呢?”
含着米饭的瞿小绮不方便说话,两眼向上一翻,意思是:在楼上。
“……”叶苓姝哪儿看得懂,她只看到瞿小绮在冲她翻白眼。
嘴角没忍住抽搐:“你什么意思?”
瞿小绮眼皮翻地就更使劲儿了:在楼上啊!
叶苓姝气到鼻孔喷气。
叶祁年走之前特意嘱咐过她,让她把在家里的那套公主脾性收敛些,别再目中无人没规矩……可如今目中无人的到底是谁?!
眼见着这个漂亮的少年都快把眼珠翻到后脑勺,叶苓姝铁定他就是在挑衅自己,几乎忍无可忍。
明明在家里从来只有她冲别人翻白眼、撒气的份!
看我不整你。
但她肯定不能太明显地去整瞿小绮,不然瞿家那老爷子一句话的功夫,她叶家就凉了。
瞿小绮白净柔软,像是温室里长出来的花朵,看着就娇气经不住吓。
叶苓姝眼珠子转了转,突然福至心灵,矫揉造作地开口:“你过来帮我提一下箱子吧,我手好酸。”
瞿小绮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管家呢?她不能找管家帮忙?
他摆摆手,表示不了不了。
叶苓姝:“……你不想知道这么大个箱子里面装了什么吗,我给你看个大宝贝。”
思考了长达半秒钟,瞿小绮动摇地走过去搭了把手,打量的眼睛里是藏不住的好奇,含糊说道:“好轻啊,这你都拿不动嘛?”
叶苓姝:“……”
难怪能和谢沅鹤玩到一起,这俩都尼玛的直男!
叶苓姝只好收起她那副娇滴滴的做作姿态:“总之你先帮我拿下,我拆封给你看。”
说罢装模作样地找了找。
找的有点久,瞿小绮偷懒地又去饭桌前扒拉口了饭,转头就看到叶苓姝从厨房顺来一把水果刀,似乎要用水果刀拆包裹,登时被她的不拘小节吓一跳,开口阻止:“且慢——”
会有细菌的啊细菌!
没咽下去米饭随着这一着急开口,全都喷在了叶苓姝的脸上。
正中面门。
叶苓姝:“……?!”
叶苓姝震惊到失声尖叫,本来刀锋的一面就无限贴近瞿小绮的手,这一吓,手腕更是激烈哆嗦,刀尖划破了瞿小绮手指,白皙的皮肤上瞬间多出一道浅浅的口子。
瞿小绮and叶苓姝:“……”
空气中静了半晌,直到两滴鲜红的血液从指腹溢出。
眼前一幕不断提醒叶苓姝,她伤到了瞿小绮,伤到了被呵护着长大的瞿家小少爷!
叶苓姝大脑都空白了刹那:她,她真的只是想吓吓他,没想真的伤到他啊!
一楼的蔡管家闻声急忙赶来,正想询问发生什么事了,就见叶苓姝无暇顾及脸上的米饭,花容失色地跪在地上说对不起,还不断恳求他们小少爷别哭。
管家:“??”
喷了人满头米饭,还反过来被道歉的瞿小绮有些无言:……是谁给她的错觉,觉得我会因为这点小伤哭?
“平身吧。”
“好的好的,那个我,我帮你找创口贴?”叶苓姝吓得快语无伦次,眼睛里都倒映出一种天凉叶破的苍凉感。
管家目光落到瞿小绮指尖再晚点包扎都要愈合的小小伤口上,大致了解到前因后果,开口让叶苓姝先去洗脸。
管家语气无波无澜,叶苓姝却连头都不敢抬。
感觉管家的视线如有实质刺在她头顶,叶苓姝手臂顿时紧了紧,抱着纸箱滑跪出去。
幸好只是特别小一道口子,否则还得了?管家蹙眉叹息:“这叶小姐真是……”
“小少爷,我带您去包扎一下吧。”管家说完,见瞿小绮似乎在走神,“您在想什么?”
“在想……”瞿小绮小声哔哔,“能不能把阿鹤从猪变回猫猫。”
管家没听明白:“什么?”
瞿小绮摇摇头,没再多说。
他目送叶苓姝滑跪离开的背影,觉得可以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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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瞿小绮说不用包扎,等包扎好都要愈合了……道理是这个道理,管家的表情依旧不放心,忧思地注视着瞿小绮欲言又止。
瞿小绮感觉他有话想问,眨眨眼睛:“怎么啦,有话就说吧。”
“小少爷您……真的不会想哭吗?”
瞿小绮:?
为什么都觉得他会因为这点小伤哭?!
他在别人眼里就是个爱哭鬼娇气包吗!
“区区小伤,我才不会哭!”他是只快乐小狗,不知伤心为何物。
管家就看到,瞿小绮手一举腿一蹬,重振雄风地大声说完这句话,扭头进了三楼书房。
等半小时后再出来,却是被一个高高瘦瘦的少年温柔地揽在怀里。
从管家的视角出发,两个人诶得极近,乍看跟连体婴儿似的,瞿小绮整张脸都埋进对方胸口,手指也揪紧衣衫,在对方平整的布料上挠出道道褶皱。近乎依偎的姿势小声啜泣着,身心竭力地诠释什么叫无脸见人。
谢沅鹤将他全程保护的很好,一直有留意脚下,却因为被黏得紧,也不免磕磕绊绊地走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