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河很久没见到童心宜了,他身边的女伴换来换去,没有一个是女友,倒不是他风流。
这人的优点里,感情洁癖算一个吧。跟父亲介绍的对象见了几个,他就腻了,推了相亲,但人留在了兴城。他大学考出兴城后,就不在兴城活动了,不少旧友更是断了联系。
不过程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所以重新融入圈子并不难,更何况他这人在圈子里也算个神话。毕竟这年头,不怕富二代败家,就怕富二代创业。程星河这是富三代了,该有的纨绔子弟作风没有。还自己跑去外面当社畜,投资,竟然搞得风生水起。
程星河刚走出办公室,秘书就上来:“小程总,鹿灼桃小姐在会客室等您。”
鹿灼桃?程星河松开领带直接扔给秘书,他刚结束了一场空中会议。
“稀客。”程星河推开会客室的门。
鹿灼桃转过身,手里一个红色的请柬。
“程星河,我要结婚了,赏脸不?”
程星河打开请柬一看,新郎一列写着:池逸森。
“恭喜,结果还是他。”
鹿灼桃双手一摊:“算了,我认命。”语气无奈,嘴角却是带笑。
“我一定到场。”程星河扬了扬请柬。
鹿灼桃完成任务,蹦蹦跳跳出去了。
程鹿两家近来合作密切,程星河想了想,叫秘书去买个礼物。
秘书应声好,忽然想到程致远生日也快到了。
“小程总,程总生日快到了,近期有个拍卖会,要不要去看看。”
“去吧。”
这场拍卖会有网络竞拍,程星河没去了解拍品,看了一会,没什么中意,他兴致缺缺,玩起了手机。
“A家四件套,手链、腰链、项链、脚链,当年设计师只设计了一套,便被神秘卖家买走。”
饰品,他爸用不上。程星河边想着,边准备切换屏幕。
显示屏上,用钻石点缀成型的手链、腰链、项链、脚链清晰地印在眼前。
程星河按下秘书的电话。
“拍下它们。”
“好的,小程总。”
秘书不理解程星河少有的慎重,他严格执行着程星河的要求,拍得饰品后,快速坐车回到公司。
“小程总,东西在这里了。”秘书放下盒子,直接出去了。
小程总不是那种严肃的领导,偶尔还会跟下属开开玩笑。但今日小程总脸色难看得好像世界末日了,他一个秘书当然要赶紧跑。
夜色微凉,薄光透过白纱,在如雪肌肤上晕出一层柔光。
“星河哥……”童心宜柔声唤着人,把脚缩了进去,却被程星河牢牢拉住。
“妹妹,别动。”男人手里拿着一条脚链,粉色的钻石轻轻锁住小姑娘白皙的脚踝。
“真美。”男人戴好项链,握着脚踝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吻渐渐往上移动,一条腰链圈住少女纤细的腰。
男人温热厚实的大掌牢牢扣住童心宜的腰,一股战栗从腰间升起。
“好冰……”童心宜改为坐为趴,抬头看着男人的眼神又纯又欲。
“马上就会热了。”程星河把小姑娘的手抬起,为她带上同框的手链,最后是项链。他轻轻提起项链,小姑娘的脑袋顺势抬起,灼热的吻随即覆盖上去。
“宝贝你真美。”男人还在压抑自己的情动,“来跳支舞好吗?”
小姑娘红着眼睛扑进他怀里:“不要,我什么都没……”
程星河拉了下腰链,声音嘶哑得厉害:“这不是吗?”
“你耍流氓。”
“对,我耍流氓。”程星河抬起小姑娘的脸,一下又一下的吻着她,“跳给我看好吗?”
童心宜哪里能拒绝男人,咬着嘴唇:“我不会跳。”
“你会的,宝贝,来。”程星河下了床,朝童心宜伸出手。
她总是信任着他,把手搭在男人身上,就被轻轻一拉,站在了地毯上。环抱胸前的手,被男人轻轻放了下来。
扭动的身姿十分僵硬,粉色的钻石在身上轻轻跳跃着,一闪一闪。男人忽然欺近身,双腿被强硬地分开。
“宝贝,我受不了了。”
月色越来越美。
“叮叮叮”内线电话响了起来,程星河握住首饰,用空出的手按下接听键。
“什么事?”
正要汇报工作的秘书,被程星河话里不知是怒还是什么情绪的口吻吓住了。
“嗯?”程星河追问。
这次是纯怒火了。
秘书回过神,赶紧开口:“小程总,三点的会议再过10分钟就开始了。”
“知道了,等等,你去查下今天拍下的饰品主人情况。”
“好的,小程总。”
程星河饰品扔回盒子里,忽然又紧紧地胡乱地握住。
“该死。”这怒火难堪而卑鄙。
程星河走进会议室前,刚刚把杂乱的饰品理顺,又妥帖地收进盒子。
几天后程星河收到了秘书查询的结果,卖家是匿名的。
“不过,卖家出手的东西很多,我做了个清单发您。”秘书办事很牢靠 ,一份图文并茂的PDF文档发给了程星河。
“嗯。”程星河淡淡回应,好像对这份资料不是很在意。待秘书出去,他处理了几份文件才拿起手机。
点开文档前,他自嘲一笑,连A家四件套都出售,还有什么没有出手。可在看到一页又一页的图片时,心还是沉了下来。
秘书做事一向清楚,图片、产品介绍、价格,都放在了合适的位置,排版清晰简约,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在介绍哪家的新品。
他的手指摩挲着手机屏幕上的耳钉。那是一个骷髅形状的耳钉,与童心宜形象不符,但她喜欢得不行,休息日常戴,还爱在他面前臭美,一会星河哥,你看看我耳朵是不是特别好看。一会问她今天是不是特别不一样。
四叶草项链,给小姑娘戴上时,小姑娘眼睛亮亮的,问他这算不算把天赐的缘分戴在身上。
程星河往后用力一躺,上次见童心宜在哪?对了,是在4S店。她有看到自己吗?那个满心眼都是她的小姑娘,在看另一个男人。
她真的做到了,再见即是陌生人。
这是好事不是。程星河慢慢收紧了拳头,一道刺痛感传来,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握了一把钢笔,尖利的鼻尖刺进了掌心。
不怎么痛,甚至还有点爽快,他拿着钢笔,往掌心用力地划,这次痛感加深了,他继续划,在一道道痛感中,心中的郁气好像也消散了一些。
周六晚上,程星河孤身一人来到池逸森和鹿灼桃的婚礼现场。
池鹿两家都是兴城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婚礼布置得很大,不仅是二人的婚宴,更是两家向外界传达合作的友好信号。
“恭喜。”程星河走向新人面前,寒暄两句,就进了婚宴厅。
他是程家独子,进来不久就有人围上来。程星河漫不经心地应付着,眼光时不时扫过全场。
池逸林和童心蓝都在,偶尔与童心蓝对上时,对方的眼神带着嫌恶,原来她家人都知道了。
程星河拿起一杯鸡尾酒,自顾自地喝了一口。
忽然门外传来轰动声,是她吗?程星河看向大门,是他的父亲和他同辈的人物。
随后池逸森和鹿灼桃走了进来,婚宴厅的大门缓缓关上。
鹿灼桃和池逸森已经举办了一个小型的婚礼,这场婚宴纯社交,所有仪式很简单,开场白很短,很快把地方让给宾客们。
“小程总,程总叫你过去。”程致远的秘书走过来。
程星河拿起酒杯。
程致远一见到程星河,就揽着他的胳膊,向众人介绍:“这就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一个人在外面乱来,这两年才舍得回来帮我。”
满满的嫌弃里,皆是一个父亲最浓厚的爱。
“虎父无犬子,老程,您等着退休享福了。”
程星河朝开口的长辈敬酒:“我还小,方方面面都不够成熟,还好父亲为我担着。”
“老程,你这个儿子太优秀了,有女朋友没?”
程致远呵呵一笑,转向程星河:“年轻人的事我都不管,现在不都说自由恋爱吗?”这话说得,好像前段时间给儿子介绍对象的那个人不是他。
聊天的人来来往往,换了一批又一批。
程致远不是一个人来,旁边站着苏傲云。
“苏姨。”程星河与苏傲云关系不差,对方是个很有魅力的女性,因为没有生育,看着比同龄女性要年轻很多,精力也更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