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赢了，夏知尘。”

三人望着舒雨跪坐在夏知尘身旁，一遍接着一遍呢喃。

晌午的阳光甚是温暖，漫过铺了遍地的残花败叶与尸骸，落在五人的身上。终是全员生还，只可惜……

“游戏尚未结束，播报音没有响起。”风无恙说。

“我猜想，向日葵播撒的种子散落于学校各处，不把这所中学彻底销毁，游戏是永远不会结束的。”萧忆说，他的伤势不算太重——相比舒雨和夏知尘而言。

“我和风无恙把学校翻了一遍，没有看到所谓的种子。”吴不归说。

萧忆说：“你们看不到它们。”

吴不归爽快地接受了这一点。“既然没办法，那就耗下去等游戏制作人吧。反正这里有吃的有喝的，死不了。”

“……游戏制作人不会来的。”

三双眼睛看向舒雨。

“游戏制作人不会来的，那是个谎言。”她腕上的手表掠过一抹红光，“我无法透露更多了……要销毁学校是吗？我明白了。”

她站起身。

“别……走……”

舒雨一愣，回头，见夏知尘睁开了眼睛。从那潭金灿中，她望见一幽死寂的墨绿。她很快便移开视线。“夏知尘交给你们了。”她对三人说，“我留在这里。”

“你要做什么？”吴不归问。

“也只有一种答案。”舒雨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

风无恙一眼认出那是狩猎乐园中得到的炸弹。“威力可炸毁一所学校，简直是为本场游戏而生。”他说，“未免也太过巧合……”

“别再浪费时间了。”舒雨打断了他，“带着夏知尘逃走，我会在你们撤离教学楼后按下按钮。”

“舒雨……”萧忆望向她。

“我不想再重复一遍，你们……”

“舒雨。”

夏知尘单薄的话语轻飘飘地响起，他看见她手中的炸弹。“要引爆这所学校吗？是万不得已吗？”

风无恙点了点头。

“那由我来引爆，你们快走……虽然我没有手了，但还能用下巴按下按钮。”

“闭嘴，夏知尘。”舒雨呵斥道，“只有我能被牺牲，只有我……”

“我已经没救了，舒雨。”

夏知尘不知何时站了起来，躯干一片血色，揉进背后的猩红里。他一步一步朝舒雨走去，每处狰狞的伤口皆在滴血。“即使能够离开这里，我也活不下去。”

舒雨接住摇摇欲坠的他，小心地将手覆上腰肢。

“不，风无恙会救你的……”

“我没有手臂了，即使可以活下去，也形同尸体。”

她知道他所言属实，崩溃的心境又一次被狠狠摧残。舒雨将额头搭在他的肩颈，她早已泣不成声，呜咽一段接着一段涌出肺腔。

“肋骨锁骨断成碎渣，内脏破损，血在灌进肺里……任何一处伤都足以让他毙命。”风无恙轻抚她的脊背，“舒雨，夏知尘的确已经没救了。”

巨大的悲怆凝结为愤怒，舒雨腾出一只手，握成拳，向风无恙的脸颊砸去。

她还是没能下手。

她的手臂坠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