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春廊站在黑暗中,直视着对面的孩童。
沉默的、阴郁的、低哑的。
“我是……”
我是谁?
春廊猛地睁开了双眼,入眼的是一片漆黑,不一会儿,一只微凉的手突然隔着衣物,落到了自己的额头上。
“礼?”
熟悉的、安心的声音,让春廊长舒一口气,但依旧压不住心脏的疯狂跳动,以及
那莫名其妙的悲伤。
“没事,做了个噩梦,被吓到了,”春廊从校服外套下挣扎着探出脑袋,在云雀的掌心里蹭蹭,“不过也记不清梦见什么了,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比起这件事来说,周末的风纪委员袭击案的凶手,锁定了吗?”
“啊,那是自然,应该是黑曜附近的人干的,”一想到现在还在医院躺尸的那八名风纪委员,云雀就恨不得直接把肇事凶手通通咬杀。
虽说这不过是一些陌生人的恶作剧,但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这些草食动物直接舞到云雀眼前了,那呗斩草除根,也不为过了。
“不过居然还花了两三天才查到踪迹……”春廊双手往云雀肩膀上一个借力,便直接坐起,挑起那份文件一同观看,“倒是辛苦草壁一趟趟跑警察厅了。”
但是,虽说风纪委员是为了维护并盛的风纪而巡逻,可正因为在没有监控的地方被集体袭击,所以一直拖到现在,有人脱离昏迷才找到线索。
这也未免太过离谱了吧。
“要不下次多装点监控好了,让那边的人也配合一些,有些手续,该省就得省嘛。”
“的确,”想起来草壁和竹取两个人这两天不停地敲门报告,云雀的嘴角往下弯了八个像素点。
敲门声响起,竹取光从门后探出一个脑袋,只不过今天难得没梳飞机头,也没穿旧款校服,“小少爷、委员长,有个坏消息你们要听吗……”
“讲。”
“又有普通学生受到袭击了,而且身上还被放了奇怪的怀表。”
春廊把茶几上的文件勾到怀里,每一个被袭击的学生身上都被放了奇怪的怀表,这些怀表难道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而且,从昨天晚上开始,三年级五个人,二年级四个人,还有一年级的两人都受到了攻击。看来对方的目标,不止是风纪委员啊。
但是并盛中学又有什么,是值得这般无差别攻击……不对,春廊再次把手里的资料来回仔细地查阅,又向竹取询问了昨日晚上到现在受伤的学生具体的名单。
拳击社、剑道社、射艺社……再加上风纪委员。
还有数字不断缩小的怀表。
这是……冲着战斗力比较高的学生来的?那岂不是,他们的目标最后就会是恭弥?
不对,还是不对。春廊看着手里的资料,深呼一口气,如果是冲着恭弥来的话,大可以只攻击风纪委员,又为什么会对普通学生下手。
“小少爷?”
“啊?”春廊迷茫的抬起头,接待室只剩下了他和竹取光两人,至于云雀,早就不见了踪影。
“委员长刚刚直接走了,我们用不用追上去啊?”
“不用,”春廊摆摆手,翻开手机,现在才七点半,果不其然,从顶端弹出了新的消息——
【雀雀啾啾:去咬杀了,回来给你带蛋糕。】
【猫猫祟祟:好,要吃草莓瑞士卷。】
【雀雀啾啾:嗯。】
“走吧,竹取,”春廊关上手机,把制服外套穿好,思考了一番,从沙发垫下摸出了自己许久不曾用过的长刀,“你也把头发梳上去,放心好了,你家小少爷我,护住你一个脆皮,还是足够的。”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并盛医院,”春廊摸了摸嘴角的咒纹,眼神阴沉,“探望一下各位病患,顺路仔细观察一下。”
观察一下,这些学生都有什么共同点,居然值得邻镇的人大老远的跑过来寻仇。
并盛医院。
走廊上几乎挤满了并盛中学的学生,人人脸上都带着惶恐不安的表情,就连沿路走来看到的风纪委员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啊,今天的云有点多呢,春廊透过医院的窗户望向天空,带着一股阴沉的感觉,有种相当不妙的预感呢。
这种不妙的预感在他瞄到沢田纲吉的身影后达到了顶峰。
他就说好像还遗忘了什么,原来是忘了彭格列这个海鲜公司啊。
不会这次的事件,还和彭格列有关吧。
“纲吉,”春廊走到病房门口,左手敲了几下门,看向病房内的两人,“啊,笹川了平,你也受到袭击了?”
“哟!春廊!”笹川了平就算身受重伤,也依旧精神满满,“虽然那个人的确很可怕……但好想让他加入我们社团啊!”
……?
春廊和沢田纲吉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