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说,因为给大太和小阳浇水,所以才感冒发烧了?”
春廊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盯着某个半躺在床上,满脸写着“我在胡说,下次还敢”的家伙,气得冷笑一声,直接把手里的慰问品往云雀脸上一砸,转身就离开了病房,走之前还不忘从床下摸出浮萍拐,一并没收。
“那你就待在这里,跟他们俩一起晒太阳去吧!”
云雀看着手里码的整整齐齐的餐品,又看了眼空无一人的门口,先是不解,再是微微皱眉,索性直接转头,盯着草壁看了数秒。
草壁尚未从春廊摔门离去的震撼中醒来,便感受到了身边相当可怕的目光,看着某人理所当然的目光,他顿觉一阵窒息。
啊哈,为什么每次他们俩吵架,最后倒霉得都是我?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情商就堪比负数啊,到底什么时候委员长才能开窍啊。
“委员长,小少爷估计是生气您这么不在乎身体,”草壁尽可能地把话语往圆滑里去讲,“昨天小少爷几乎连夜赶回并盛,一晚上都守在病房里,早上您烧退了他才离开的。”
然后你又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也不怪小少爷气得直接跑了。
明明在十分认真说实话的云雀抿了抿唇,周身的气场冷得让草壁直打寒颤。许久,他低头看向自己怀里的慰问品,开始一口一口地慢慢吃起来。
他能吃得出来,这应该是春廊自己做的吃食,他做菜会比较喜欢甜辣口,很显然,考虑到某人的病号情况,直接抛去了辣味,以至于这几份菜,只剩下淡淡的甜味。
等春廊回来,再和他解释吧,云雀咬着勺子,周身的气势缓和了些许,但一想到春廊眼角下的青黑,又莫名地感到了一阵不爽——
光知道说自己,明明他也丝毫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嘛,那副黑眼圈,也不知道跟着那个白毛墨镜一起熬了多少个通宵。
“草壁。”
“我在,委员长!”
“把我的浮萍拐拿过来,然后你可以走了。”
“好……好的,”一想到手机上刚刚春廊叮嘱的让云雀少动多休息的消息,草壁欲哭无泪,“那委员长您不会是要出院吧。”
虽然很想无脑地遵守命令,但考虑到自己未来,草壁在临出门前,还是探出一个脑袋,悄悄试探着发出疑问。
“呵,我这不是在晒太阳嘛,草壁,”云雀眯起双眼,语气中满是嘲讽,“哦对,给我换个病房,要双人房。”
狭长的丹凤眼盯着草壁,满是威胁。
“好的,委员长,我这就去。”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草壁拔腿就往外面走,却在楼底下就被护士叫住,接过了一对浮萍拐。
所以说,小少爷您是故意搞出这么一出,让委员长自愿休息的吗……
-
云雀宅。
春廊站在门廊上,看着院子里那两颗光秃秃的长杆子绿叶,还有一旁的水壶,陷入了沉默。
敢情还真的是因为浇花受寒了吗?不对不对,春廊甩甩脑袋,根本原因还是恭弥穿得太少了。
不能因为他是病号,就心软啊,礼酱酱。
春廊一边嘟囔着蹲下来,一边伸出手,戳戳叶子,又把两盆“光杆司令”换了个方向,让他们两个能够更好地晒太阳。
要不还是再去趟医院看看吧……
春廊眼神飘忽了一瞬,手上一动,只见“啾——”地一下,大太的尖尖就被拽了下来。
……
春廊一懵,若无其事地把叶子插了回去,站起身,拍拍手,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嗯,决定了,去医院探望一下病号吧,草壁不是说,纲吉也骨折进医院了嘛,那就顺路再买点骨汤带过去吧。
他可真是个关心弟弟的好哥哥啊,春廊在心中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
不过说起来,纲吉的病房在哪来着?
春廊两只手都提着新买的饭盒,站在床边,看着被包成木乃伊的沢田纲吉陷入了沉思。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草壁昨天说的是,纲吉只有腿被打了石膏吧。
春廊悄声后退了半步,装作不经意间歪头看了眼档案牌,嗯,的的确确是自家的倒霉弟弟。
“纲吉,你不要告诉我,你在医院都能把腿伤升级成全身瘫痪,这也未免太离谱了吧,”春廊放下手中的饭盒,打了碗粥,上下扫视了几遍后,索性直接用勺子舀起一勺,塞进沢田纲吉的嘴里。
“来,张嘴。”
“唔唔唔,好吃,”沢田纲吉一边感动得落泪,一边和自家哥哥比了个大拇指。苍天啊,他终于吃上了第一口饭,不过……
他往一旁拉起来的白色窗帘瞄了一眼,里面的人影似乎没有任何动作。
太好了,看起来云雀学长还没有被吵醒。被狠狠咬杀过一次的沢田纲吉心中泪流满面,他真的不想再来一次了,真的。
“诶?纲吉你总是看旁边干什么,”春廊看着自家蠢弟弟时不时变化多端的表情,歪了歪脑袋。
随后他便踏出左脚,向窗帘迈了一步,沢田纲吉的表情立刻变成了惊慌失措。再走回来,又变回了傻乎乎的兔子脸。
还怪有趣的。
在沢田纲吉的变脸中探寻到某种乐趣的春廊,便开始一左一右地晃动身形,理所应当的,他也看到了一场格外精彩的木乃伊变脸表演。
果然,还是自家弟弟逗起来好玩。
但也正是沢田纲吉的表演,让春廊更加好奇,这窗帘背后究竟有什么,能让纲吉这么恐惧。
总不可能reborn先生也住院了吧。
猫猫好奇,猫猫悄咪咪地伸爪,猫猫被兔子姬袭击,死死拖住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