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都已经开始倾斜,哈利背着魔药材料,一点点的悬浮着Master,小心翼翼的调整着方向,沿着禁林复杂的小路往外走。林间的路径即使是健全的人走过都有可能会被时不时伸出来的枝杈刮到,男孩悬浮着男人,一路上即使小心谨慎也时不时的会刮上几下。最终,当两人离开禁林的时候,身上都有些狼狈,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在夜色与忽略咒的掩护下,斯内普成功在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这份窘迫惨状的情况下回到了自己位于地下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药剂更齐全,斯内普喝下几瓶魔药后,终于恢复了一些气色,但是断裂的腿骨和大面积的伤口也需要几日来恢复,一时也无法在不依靠外物的情况下站起来,男人干脆半靠在沙发上,受伤的小腿微微垫高在茶几上,男孩在把今日采集的魔药材料放置整齐后就跪在了地上,低头看着地面,一言不发。
哈利盯着地面,大脑都有些放空,他没有什么可以辩解的,是自己认出来的那条黑狗咬伤了Master,无论里面的因果有多么微妙,男孩都不觉得自己能毫无关联和责任的逃脱处罚。
“我已经开启了监管咒,去完成你今天的训练,学徒。”对上男孩有些疑惑惊诧的眼眸,斯内普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加了句警告,“我今天没法在旁边盯着你,自己集中注意力,不要像去年那样犯低级错误让自己陷入危险。”
“Yes,Master.”
看着男孩带着困惑离开,斯内普收了视线,终于卸了强撑的严厉,有些疲倦的呼了口气,受伤的小腿跳突着疼个不停,消耗人的精力,他现在应该睡眠休息一下,但不打算在学徒离开之前休息,于是,抬手召唤了一打学生的作业,心不在焉的批改着。
在蘸取墨水的间隙,男人看着虚空,少有的走神。他不觉得今天的事情学徒有责任,但是男孩却就那样一言不发的跪在了地上——没有辩解,任凭发落。
自己是怎么把学徒教导成如此地步,这已经不是苛责教导下的严格自律,而是,在学徒眼里,自己就是一个会将一切降罪的Master。真是太久没有品味过疼痛而在这点痛苦下就乱了脑子,自嘲里埋着苦涩,斯内普摇了摇头,将纷乱的思绪推到脑海深处,找回注意力开始批改作业,羽毛笔落下评语的沙沙声成了唯一的音调,男人专心的批改着,今日的一切似乎都成为了微不足道的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