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看着虚空发呆,魔法史课的幽灵教授干巴巴的演讲像是一串虚无的字符,在昏迷了一周终于彻底醒来后,Master就直接领他回到了霍格沃茨,他失败了,意料之中,如果一个无意识的咒语就能结束一切,那这十年来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手掌下意识的扣在额间,“除了习惯它,你别无选择。”Master的话语和往常一样,简洁,不容反驳,无论那些命令与教导背后蕴含了多少痛苦。
那么就只能忍受了,不过是又一个需要接纳的疼痛罢了,男孩微眯着眼眸,空气中的尘埃起起伏伏,漂泊的如同他的生命,无根无靠,“你下不定决心,这是你真正无法习惯的,波特学徒。”眉心再一次锁紧,哈利呼了口气,把浮沉吹的起起落落,他无从反驳,那个夜晚,在劈裂头骨的疼痛背后,真正让他无法举起魔杖的,终究是无法坚定下来的决心。
男孩闭上了眼睛,独角兽的尸体就迫不及待的钻进了脑海,“它死了,波特学徒,发现的时候就太迟了,每一次,都可能会有无辜的祭品,这是你能选择战斗以来的第一个,你还得经历多少?才能下定决心?”
也许他不比那个卑鄙又懦弱的马尔福强多少,也许不卑劣,但懦弱,却不相上下,如果只能面对无害的训练场,如果到头来的一切只能换来临场的无力蜷缩,他不是懦弱又是什么呢?
“你说你想明白了?波特学徒?”
“Yes,Master. ”
“动手,波特学徒。”斯内普厉声呵斥,魔杖一挥,鞭挞咒带着无形的鞭哨声落在了男孩身上,瞬间就在白色的衬衣上浸出了一道血痕。
男孩却如同被钉在了原地一样,直愣愣的站在那里,即使手指尖几乎要把魔杖捏断,却无法发出一个咒语,呼啸的鞭挞连绵不绝的落在身上,哈利却只是站在那里,任凭疼痛席卷,即使血滴渐渐的凝聚在脚下,也无法对着施刑者发出一丝攻击。
“这就是你的决心?波特学徒?”这是哈利在失血昏迷之前听到的最后的呵斥,然后,男孩就几乎迫不及待的迎接向黑暗。僵直着死去的猫头鹰和独角兽算什么?这里有更大的噩梦,他做不到,攻击自己的Master,即使那是几乎所有痛苦的施加者,不是因为害怕契约的反噬,不是因为知道自己打不赢,只是做不到,没有原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