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闭，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两个人，斯内普端坐在办公桌后继续批改论文，无视了男孩因为紧张恐惧而过分沉重的喘息声，男孩11年的生活都是单调的，训练和处罚是男孩生活的全部，服从是男孩唯一的反馈，但在来到霍格沃茨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男孩多了很多不一样的情绪，比起曾经那个如同机器一样的波特学徒，男孩现在逐渐变成一个有血有肉，名为哈利·波特的人。

这谈不上不好，他们努力教会这个孩子战斗，让他有了生存下去的能力，不是为了打造一把没有情感的兵器，预言不可违背，每一个学徒，都是命运下的棋子，但是，在预言之后呢？男孩还有漫长的人生，他不能教会了男孩活下去，却不教会他如何融入世间，可是，人生之路，是一条比严苛训练更难走的路，他也没有想过，教给男孩的第一课要以这样残忍的方式开端。

一下午的时光就这么一点点流逝而过，哈利双手背在身后，脊背绷直，眼睛盯着地面，一直没有借力的膝盖已经由肿胀酸痛变得麻木，他甚至怀疑自己可能下肢瘫痪了，由于一直维持一个姿势，全身都已经开始有些僵硬，男孩甚至已经从最初的恐惧中平复下来，无论面对什么处罚，他都得承受，而恐慌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忽略身体上的不适，室内一片安静，只有羽毛笔划过羊皮纸面的沙沙声，哈利努力让自己思考，他不清楚这漫长的等待是为了什么，是在等待自己检讨过错吗？男孩甚至有些迷茫，他知道自己犯了错，但是又不是很清楚到底做错了什么。他失去了理智，这是大忌，身为学徒，任何时候都应该保持冷静。回忆过去，他可以很清楚的想起曾经因为失去理智而得到的惨痛教训，但是这次是怎么回事？也许他根本不应该打架？毕竟，这很有可能会暴露他的学徒身份。

皱了皱眉，哈利感觉自己的思绪已经乱成了一团纠缠在一起的线团，回首过往，男孩有些茫然的发现，自己居然根本无法理解自己现在的处境。

“值得吗？”在地下同步了外界景色的魔法窗上的太阳落下，室内点起了一只只悬空的蜡烛，斯内普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笔，看着一直跪在地中的学徒，语气平淡的开始了问话。

抬头，看着那张辨不清情绪的脸，男孩一时间有些怔忪，莫名的，哈利回想起了半个月前的那次问话，同样的询问，即使这一次他能看见Master的面色，却还是无法揣摩到对方一丝情绪，微微低下了眼眸，男孩的面色甚至有些脆弱，这一次，他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他只知道，无论是出于本心，还是出于自保，这一次，“值得”，都不再是一个正确的回答。“No，Mast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