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克尔境内。
谢广元找了一墙角蹲下,默默用眼睛数着街道上行人。
大抵真是克苏鲁,理智值降低的结果。
她能感受到自己小腿骨上,长了只大脚,它扭转碰撞中,带着肉晃动。
脑袋伸出双手,拔动上面褶皱。眼睛里还有几双眼睛。鼻下有别人肚脐,青草覆盖了牙齿。
舌头是正往外渗血的产道……
实在诡异。
可能是她精神错乱?
她从未如此糟糕过。
谢广元捂着头想:希望不会再糟,拜托了。
上面褶皱,由双手,或更多手拔动疼了,她好痛苦。甚至连为自己发出惨叫,皆做不到。
路上行人看着,却也像是如谢广元一般痛苦。
所有人面目模糊。谢广元看不清。
好像有人抱了她,在其耳边说些低语,无法分辨。
似是英语,发音性感神秘,但又实在听不懂。
越来越克苏鲁了。
谢广元脑袋昏沉,忽觉末世改变不了什么。
只是给世界来场大“经血”,没有人会因此获得幸福。
可能是因为,经血没有排毒排废之能。只是在流血而已。
大量出血后就有死掉的可能性,那些地方条件不好的,农村女孩因送医不及时,让月经带走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身上有心脏病之类,便更有可能在经期死掉了。
所以,只是在流血而已。
可惜,问题找上来了,也不能以处在经期为理由拒绝。
虽然她现在真的不想去解决,任何问题了。
谢广元嘴角扯出一抹苍白笑容。
能作为一颗卵子幸存下来,并出生在这种社会,就该称为幸存者。
建立在大量死亡上的幸存者。
耳边雨开始下,谢广元瘫倒在一处无人在意的墙角。
压抑恶心,这就是我们的族群!末世好像是让社会上的克苏鲁,更具体化了。
她语无伦次想着。
宋怀觉想问一句嘉尔贝罗,问:“不心疼吗?”
嘉尔贝罗看向牛群离去背影,它们选择逃跑,在最后一丝清醒还在的状况下:“作为人类的第三恶意方,您没资格这么问我。”
“你认为人类,配得上善意?”宋怀觉轻身一跃,跳下了树。
嘉尔贝罗面无表情,看宋怀觉向自己缓缓走了过来:“您爱过人,但人类始终无法承受这份爱意,所以便只能成为第三恶意方了,是吗?”
宋怀觉:“我不应该插手,你觉着我不应该如此行事,对吗?”
“是的。”嘉尔贝罗将视线以宋怀觉身上,离开。
她像个教条工具人般,刻板说道:“她们接下来要经历了母之悲痛,一切迷离错乱相过后。我希望她们道心坚固,不受所扰。”
嘉尔贝罗:“维度间的屏障,越来越薄。总要有存在,提前感知到这些……”
忽地,她感觉有人在使劲晃自己后背,非常着急的样子。但又在其转身一刻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