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尔贝罗没有入教打算,她甚至没有加入任何势力的想法。
可圣女所言,为其提供了不少新思路,也挑起几分对此的兴趣。
“生育本身不需要任何代价,只欲望会让人付出惨痛代价。”
金发在灯光下耀眼无比,宛如丝丝金线,干净眼眸中透露出悲悯。
她仍旧圣洁,却非高高在上,而是有点海纳百川,包容之惑。
声音悦耳,且穿透力极强。哪怕音量不大,也不容为人所忽视。
所说内容更称得上“惊世骇俗”。
反正嘉尔贝罗是惊到忘不了。
多么有趣的观点,这对她来说,足够新颖。自然就很有趣了。
才子市内。
只有一部分获得解脱,重入轮回或入鬼界,不再轮回。
微尔没有拯救所有灵魂。
游戏编织出巨大困境,引诱灵魂深陷其中。
最坚固的牢房,在思想之上。让囚犯不知自己深处在牢房之中,便没人会想着越狱。
长时间积累之下,通苦凝成实质。不得自由的灵魂散发出臭味,以此驱赶堕神与动物。
市中心内,人祭开始。
高台之上,男人戴上古老面具,身着草木编织出的长袍,语气狂热:“哦,崇拜风神!吾主唯一真理主宰……”
台下信徒纷纷顶礼膜拜,重复道:“祟拜风神,吾主唯一真理主宰……”
他们将无法生育的妇人视作祭品,献给风神。
在人群中央用麻绳死死捆绑的,是一大堆上了年纪的妇人。她们大多是有孩子丈夫的,或自愿献祭自身,或是遭受亲近之人背叛。
老人在其中,看着那些陷入疯狂的人们,面露哀伤。
“没有月经,没有战争!战争都是妇人引起,都怪她们的月经!”荒诞随处可见,月经成了一切战争源头。
理由是限制人口增长。因为,战争会死很多人,月经则让很多人无法出生。
所以,战争是对月经的模仿同化。让本不该过月经那关的,出生后被战争清除这样。
然后就可以在此基础,推断出,没有月经,就等于战争不存在。
他们未必真信了这套理论,可创生即是神那套,都有动物们不会攻击孕妇现象,验证。
那这套没有月经,没有战争,也未必不能尝试一下。
反正又用不着牺牲自己。
在封疆这个,女性连出生权都无法保障的地方上,再怎么疯癫都很合理。
而且,献祭这些妇人会比别人,更能加重臭味,且扩大臭味范围。
也就意味安全。
虽然会让身上浸染臭味,脏脏臭臭,干净不得。但好歹是成功预防动物与堕神伤害,可以活下去了。
不过,仅仅是能继续苟延残喘罢。
他们早已没了个人样,身上恶臭暂且不说,光是人祭增长臭味,大量污染致使才子市找不到干净水源。
各种污秽附着在脸上,看不太清五官。
几块不知从哪儿找的脏布,粗糙缝在一起作衣裳,连鞋子在这一大堆人里,都找不到几双。
有点脸面的,不直接暴露自己脏脸,找个面具戴上。没有脸面的,就真没脸没皮,只能靠体型辨人了。
看上去六十多岁,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拼命向离自己最近的丈夫哭喊:“我还能生,别让我当人牲!”
“你要是能生,我们会这么多年来,没有孩子吗!”她丈夫听此,一张老脸陡然黑下。
“隐忍是封疆女人美德,你且再忍忍吧!待到死后,要好好侍奉风神!别乱发小仙女脾气!”
闻言,妇人泪如雨下,试图祸水东引:“风神大人,哪会喜欢我们这些不能生的老妇,不若向他献上些年轻干净的处女!”
话毕,在场所有男人或恼火或沉默。总之,没一个是想让风神如妇人所言,抢占他们都未必拥有的存在。
“真是有够夸张的。”谢广元躲在人群中,低声向自己伙伴们吐槽。
“都这时候了,还想着拉别人下水……也不想想他们干嘛不献祭那些,从一开始就不能生的家伙!”
“同意,真要论不能生,就得当人牲献祭神明的话,那男人才最应该当这献祭仪式贡品的人牲。”
张风起在旁笑道,“可他们哪会把自己同性献掉……不过,与其说是崇拜风神,扯什么真理主宰,要利用这臭味驱赶动物才是真吧!”
谢广元:“这么说也是,那现在该怎么办?”
“别让他们败坏风声名声才是。”圣女派出去的风神教徒,此时也在人群当中,突兀接道。
“一堆,硬说风神为男性的垃圾,还是早早下地狱赎罪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