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靳露出个无奈的笑,他说:“每次都正好情投意合。”
在我看来,他这个表情十分狂妄且欠揍,于是我冷笑一声:“那你惨了,这辈子都难学会。”
他深以为然地点头:“所以你多担待一点,可以吗?”
“我有多担待的义务吗?”我眯着眼睛说,“学生不会做题,老师要为他更改试卷吗?”
“那倒不用。”严靳忽然凑到我面前,替我抹去了嘴角的奶油,又低下头,用手帕擦手指,他轻描淡写地说,“但你可以把参考答案拿给我看。”他低声喊了我一句,“宁宁老师。”
我耳根有点热,诡异的热。
我看到手帕上的奶油想起来,我脸上粘奶油不是第一次了,最近一回就是在去年,小蜜蜂生日,是生日还是庆功活动来着?我记不清楚了。那天晚上我被他们误伤、糊了一脸奶油。严靳晚上开车接我,我坐在副驾驶,他直接凑上来亲吻我,把我嘴边的奶油吃掉了。
那天晚上我都没有耳根发热过!
我现在绝对是中了邪。
严靳等我吃过蛋糕就走了,这股邪气却一直不肯离开,径直蔓延到了我的睡梦里。
我做了一个很离奇的梦:梦的开始我还是一个婴儿,我的前面有一条路,路上排列着无数个蛋糕,悬在半空中。我往前走,吃掉一个蛋糕,就长大一岁,吃掉一个蛋糕,又长大一岁。
我在梦里很雀跃,因为我发现“长大”真是太简单、太轻松了,我只需要吃下甜甜蜜蜜的蛋糕就可以,我只需要体会快乐和幸福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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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回前面有关“公平公正”的事。
我为了报答严靳对我的正确引导,给他买了个礼物。礼物是一对袖扣,价格不算多贵,但好在精致漂亮。
其实我原本计划给他买块手表,可我喜欢的那些款式,几乎都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柜子里,我不喜欢的那些,再奢靡都一文不值,我不想那些一文不值的便宜货出现在他手腕上。
告别老头下山后,我给严靳打电话,我约他晚上一起吃点东西、喝两杯,他说有事情要忙,得晚一些。
我一等就是九点多。我坐在沙发上自斟自酌,因为太过无聊,喝酒速度越来越快,等他开门进屋时,茶几上只剩一堆空瓶子。
我对严靳招手,我说过来!我要送你礼物。
他在沙发边上坐下,仿佛是皱了眉头,他说一个人都能喝多也是有本事,他问我到底喝了多少,又问我为什么要送他礼物。
我摆摆手,朝他咧嘴笑,我说:“今天财神爷撒钱,我让你沾沾喜气。”
我转过身,趴在沙发上东摸西摸,找了好一阵,才找到那个装有袖扣的盒子。我把盒子打开,爬过去,直接上手扒拉他的衣服,我想给他试试我新买的袖扣。
外套有点湿漉漉的,我问他:“外面下雨了吗?”
他点头。
我又问:“你没开车?”
“喝了两杯,”他说,“别人送我过来的。”
“不跟我喝,跟别人喝,”我嘀嘀咕咕地抱怨,“别人连伞都不给你打!我还上赶着给你送礼!”我扯着他的衣服,说他亲疏不分,好赖不分。
他摸了摸我的手背,笑着说抱歉。我用力瞪他一眼,拿出袖扣,举到他跟前,我问:“好不好看?”
他说好看。
得到肯定的回答,我却没有笑,因为我对他的答案表示深切怀疑:他分明都没有看着袖扣,他的目光只是方寸不移地盯着我,他怎么分辨得出好不好看?
我又问:“那你喜不喜欢?”
他说:“喜欢。”
我晃了晃手里亮晶晶的东西,我说:“想要吗?”
严靳这次不应声了,他托着我的背,把我从沙发上抱起来,跨|坐在他大|腿上,他单手扶住我的后腰,自下而上的望着我,像在索吻。
我今天受了财神点拨,索性决定将大方进行到底,我低头吻住了他。我们缠|绵了很久才分开,手里的袖扣早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他松开我,我望着他,他摸着我的头发,终于回答了我的问题。
他说:“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