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之后,杏儿的位置便完全被秦砚取代了,他每天给她梳妆打扮,服侍她。
秦砚把碗端来就要喂她,她伸手想接过来,他不给她。
他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递到她嘴边,轻声道:“阿蓉乖,快吃吧。”
看着男人哄孩子的模样,她有些哭笑不得。他把她当小孩呢。
她张嘴无奈咽了下去,他舀一勺她就吃一勺。
一碗粥很快见了底,他给她擦完嘴巴,他才开始吃。
云蓉望着他,忍不住失笑,扯了扯唇:“我又不是小孩子。”
秦砚笑意加深,挑逗道:“我就阿蓉一个宝宝,自然要面面俱到。”
他刻意把“宝宝”两个字咬重,说得缠绵又氤氲。
她瞳孔放大,脸上染着一层红晕,心跳刹那间加快。
再被秦砚养下去,她就废了。想了想还是算了,他喜欢就随他吧。
下人收拾好后桌子,秦砚耐心替女孩梳理着青丝,她思索了一下:“反正今日也不出门,就这样吧。”
秦砚应了一声:“好。”
云蓉往外瞧了瞧,还是没看见杏儿。
杏儿现在都不怎么来了,从描眉开始,秦砚就慢慢把她的事承包了,凡事他都亲力亲为。
她本想让秦砚去把杏儿喊来,眼角余光捕捉到了书桌上的一堆东西。
她用手指了指,疑惑道:“那是什么?”
秦砚回答:“佛经。”
他抄佛经干嘛?
云蓉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错愕道:“你不会抄了一晚吧?”
他避开女孩打量的视线,平静解释道:“嗯,心静不下来,只能如此。”
云蓉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
直到用完午膳,杏儿都没有出现。
她冲旁边男子问道:“姑姑人呢,怎么今日都没看见人?”
只要有秦砚在,别说杏儿了,一个下人都没有。她什么事都只能喊他干。
男人捏了捏她的脸,懒洋洋扔出一句话:“阿蓉有什么事,唤我就行。”
“我要问她些事”,云蓉轻轻推了身边男子一下示意他出去,又缓缓补充道:“你不准听。”
秦砚神色自若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脑海里又生了坏心思。
他找别人偷听再告诉他,那就不算他骗阿蓉了。他刚好趁着这点时间交代陈兴一些事。
这两天他要处理好朝堂的事,然后好好带云蓉玩几天。
杏儿踏进门槛,问道:“公主怎么了?”
云蓉想了好久都没找到理由,随口胡诌:“好久没和姑姑聊天了。”
杏儿在她旁边坐下,故弄玄虚道:“公主知道驸马今早下达了什么命令吗?”
云蓉闻言,抬眸将杏儿那个看戏的笑容尽收眼底,立马坐直了身子,饶有兴致问道:“什么?”
昨天秦砚气势汹汹把云蓉扛回房间,府中不少下人都看见了,再加上今早那个不容反抗的命令。
杏儿不用想就知道这是为了谁,别有深意望了云蓉一眼,一字不落转述道:“禁止捉婿,违者赐死。驸马说这是坏风气要杜绝。”
云蓉尴尬笑了一下,他还真是爱吃醋啊,是杜绝她下次又去瞧热闹吧。
如果她去逛花楼,秦砚岂不是要把着整个京城的花楼都整没。
想想就恐怖!
云蓉不敢再想下去,意有所指道:“姑姑,我听闻母亲曾在我未出生时定了一门婚事。”
她自然好奇,她都不知道,也不知道秦砚从哪里知道的。
经云蓉这么一提,杏儿也想起来了:“是有此事,不过后面娘娘打消了这个念头。”
云蓉疑惑道:“为啥呀?”
“娘娘是怕她走后,公主在宫中没有依靠,想替你定个假婚事”,杏儿想到什么,话锋一转:“公主知道冯婉君吗?”
她当然知道,冯家二小姐,乔姝棠的生母。她记得这位冯二小姐唯一的挚友死后便再也不交任何朋友了。
没想到她会和母亲交好。
云蓉锐利的眼神落在杏儿身上,仿佛能洞察人心,试探性问道:“知道,她何时与母亲相识的?”
杏儿有些心虚垂下眼帘,淡定道:“一次宫宴,就这么认识了。此后便经常来往。”
闻言,云蓉并没有多想,兴许是一见如故吧。让她好奇的是冯婉君的死,怎么恰好在她娘死后没多久她也死了。
让人不禁怀疑这是灭口。
乔家对外说是突发恶疾,冯家是商户,冯二小姐能嫁入乔家实属高攀。
但谁也不敢看轻她,她和谢家大小姐谢晚舟乃生死之交。
先皇在世时,格外看重谢家,谁也不敢得罪,想要巴结的人数不胜数。
说起谢家这位大小姐,不仅相貌出众,那骑射的本领更是一流。京城男子没一个能比过她。